不可能!
葛舒羽脸色刹时转白,眼中满是受不了打击的茫然和难以置信。方才他们在暖阁内的一番对话难道都被萧煦和给听了去?她说了什么来着?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她如何也想不到,这种时候萧煦会在外面,而且听他的意思,似乎是从出楚君澜唱战城南时候他就在门外?
那么她之前要求楚君澜演奏说的那些话,他是不是也听见了?她与萧煦只有几面之缘,他会不会对她形成极差的印象?
“你怎么这会子来了?”楚君澜也没想到萧煦好端端竟会来曹府,难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楚君澜抬眸,询问的看着萧煦,许是平日里相处的多了,她丝毫没将萧煦帮她系披风当做一回事。
萧煦温柔的笑,冰山融化、春暖花开般,极富耐心的解释道:“本来带了礼品要去府上拜见,听闻你与升平郡主一同来了曹府,便与定国公世子同来接人了。”
“原来如此。”楚君澜笑着点头,心里却是不信的。
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楚君澜是不信的,八成是萧煦听说了葛维明也在此处,担心她吃了亏才特地赶来的吧?
葛维明听着外面的对话,总觉得其余的女子们都出去了,就他一个躲在暖阁里倒是像怕了萧煦和鹿宛松似的,当即昂首挺胸的也撩帘子出了门,脸色黑沉的瞪着萧煦。
众人听见动静,齐齐的往门前看去。
萧煦也抬眸看向葛维明,笑容不再,眼神冰冷:“葛公子。”
“我当是谁如此大的派头,原来是恭定王世子。”
萧煦冷冰冰的道:“葛三公子对皇上安排不满,我方才已经听见了,明日入宫面圣时会与皇伯父说明的。”
葛维明面色大变,惊叫:“我几时说过对皇上安排不满了!你休要血口喷人!”
“方才你诋毁我未婚妻,出言侮辱,还否定了她的身份。我不得不猜想,葛公子与葛小姐此举,是只代表你们二人,还是代表整个葛家?”萧煦忽然弯起唇角莞尔一笑,“我愚钝,不过皇伯父明察秋毫,必定能有定夺。”
葛维明与葛舒羽心下巨震,惊慌不已,脑中一片混乱,甚至都想不起刚才自己具体说过什么,只记得他们对楚君澜没有说过一句好话!
如果让皇上误解了他们,他们二人遭殃不说,整个家族都会因他们的带累而覆灭!
葛舒羽回想方才葛维明骂楚君澜的话,明明刚才听时还觉得心里爽快,现在却有些怨恨起来,这个三哥,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现在不是强硬的时候,真叫萧煦一状告到天子那,事情就麻烦了!
思及此处,葛舒羽忙走到萧煦跟前,眼含春水,面带哀求的娇声道:“世子不要误解了,方才您在外头,许是没有听清楚。我们一是来为曹妹妹庆生,二也是我们听泉诗社小聚一次,我与楚小姐是旧相识了,见了面就喜欢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方才也不过是个玩笑罢了,您千万不要误解。”
大丈夫能屈能伸!
葛维明见葛舒羽已出头向萧煦求情,也快步走到跟前,讨好笑拍他肩膀道:“哎呀,世子何必如此在意此事?不过是几句玩笑话,年轻人聚在一起说说闹闹的也是正常。”
萧煦看也不看葛舒羽,仿佛她根本不存在,转眸看着比他矮了半个头的葛维明,面无表情道:“谁准你一个外男与我未婚妻开玩笑?别家人开你妻子玩笑,你愿乐意?”
葛维明喉咙一哽,脸色逐渐紫涨。
萧煦失望的道:“我本以为,簪缨望族出来的必定都是知书达理之人,才放心让我的未婚妻来散散闷儿交交朋友。想不到好意前来,却要受委屈。”
楚君澜闻言,立即“委屈”的低下头,将唇边的笑意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想不到平日话都懒得多说的人,会唱作俱佳的借题发挥起来,许是装傻多了业务就熟练了?
葛舒羽又是妒又是恨,心里暗骂:谁受委屈了?明明是她受委屈比较多好吗!
“世子,您别这样,我们真的只是与楚小姐开个玩笑,况且不光是我们开楚小姐的玩笑,您没来时,她也开我们的玩笑呀。”葛舒羽说的无比委屈。
鹿若菡气的脸色涨红,分明是曹敏敏通风报信,葛舒羽来了就是为了欺负楚君澜的!
她刚要开口,萧煦已先一步转向了曹光之,再度完全无视了葛舒羽。
“曹大人。”
“下官在。”曹光之抹汗。
“您这般知礼数的人家,女眷们办的诗社开的宴会都应该极有规矩的。若是这样的聚会,外男也可以随意放进来,岂不是危险?幸而今日我们是知道大家只是为了给曹小姐庆生的,若是它日再有这样的事,女眷们受惊吓不说,若污了名节又该如何?”
女子们原本只是略微觉得不妥,但身在局中时大多都是在看楚君澜的笑话,他们平日都以葛舒羽马首是瞻,竟也没有想那么多。
可如今萧煦将此话说了出来,立即将她们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个清醒。
如果这话宣扬开,真闹出什么不好的传言,他们往后还怎么议亲?另有几个已经订了亲的,更是将曹敏敏恨上了,她们来时本来没有外男,是曹敏敏忽然带了葛家三公子同来的,这种女子,如何能够深交!若真影响了她们的闺誉,她们必定更不会与她善罢甘休!
曹光之与曹夫人满身都是冷汗。
曹敏敏也快被小姐妹们的眼神杀死了。
曹光之狠狠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