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认识倒是认识。”
金铃儿沉默片刻就突然警惕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不是我不是我。”宋北云指着不远处站在左柔家樱花树下看风景的晏殊:“是他。”
“哦……”
金铃儿点头并表示这件事很简单。
随后,宋北云就轻而易举的拿到了关于赵相女儿行动轨迹的大致分布。
首先要感谢这个相对开明的时代,还没有程朱理学那一套来祸害妇女。其次要感谢当今太后主张的谁说女子不如男大时代。最后要感谢金陵城这地方对女性的友好和宽容。
相比较而言,男性的游乐场所其实还没有女性的丰富,男人说破大天也就是吃饭、喝酒、赌博和狎妓,但金陵城中的女孩子就不一样了,各式各样的商铺、层出不穷的姐妹会、女子学堂和一些专供女子玩乐的特定场所,可谓是花样繁多、品种丰富,毕竟聪明的商人都意识到了其实女孩子的钱起身,看向小院中,看了一会儿:“当真是二八佳人红杏出墙啊。艳粉娇红,尚拆荷花面?如何?”
“可以。”
晏殊点点头,嘿嘿一乐:“周围那秋虫还在闹就……草际露垂虫响遍。外头又下着雨,那就珠帘不下留归燕。扫掠亭台开小院?好不好?”
宋北云竖起大拇指:“棒,完全扣了景。”
“四坐清欢,莫放金杯浅,龟鹤命长松寿远。阳春一曲情千万。”后面半段一气呵成,晏殊咂摸一番:“好词!”
宋北云连连挑起大拇指:“diao炸了,等会我想法子吸引那帮姑娘的注意力,你就趁机爬上墙头,目标要找准,还有便是你来找姑娘好歹也带点东西啊。”
宋北云在怀里摸索一阵,摸出了个刚才顺手拿的玻璃磨球,晏殊看到之后眼睛都直了:“这……有些珍贵了。”
“跟爷爷客气什么。”
宋北云从旁边摘下一片宽大的树叶递给晏殊:“用我那炭那球球给包进去。”
晏殊照做之后,宋北云站起身开始观察周围环境,发现安全之后他嘟囔一句:“云中谁寄锦书来咯。”
“你这人……”晏殊怪异的看着宋北云:“怎的随口一张便是绝美佳句。”
“天赋,你学不来的。”宋北云这时将外套脱了下来,直接扔进了院墙中:“你要实时跟上啊。”
衣服进了院墙,宋北云三两下就攀爬到了墙头,扒拉在上头露出一个脑袋冲里头喊道:“里头有人吗?有人吗?”
院子里的姑娘听到有人声,转过头看了过去,发现了宋北云的脑袋,几个小姑娘一开始还被吓了一跳,但转脸就发现是个俊俏的小哥时,她们便嘻嘻哈哈的围拢了上去。
“几位姑娘,能帮我把衣裳递一下吗?”
里头一个身穿黄衣锦服的女子,抱着胳膊笑盈盈的说道:“你这人,一看便是登徒子,你这衣裳又没长翅膀,怎的就能自己飞进来了呀?”
“嗨,谁知道它呢,这混蛋东西,怕是嗅到了姐姐们身上的香粉味道自己就爬了进来。”宋北云指着地上的衣裳:“等我回去,便一锅沸水烫死它去。”
姑娘们被这家伙逗得前仰后合的,但似乎是有意为之,就是不给他捡衣服,反而就这么跟站在墙头的宋北云聊了起来。
“实不相瞒,各位姐姐。我其实是龙虎山还俗的小道士,我这衣裳可是真的有法力的。”
“净糊弄人,姐妹们别理这坏人。”一个绿衣少女嘻嘻哈哈的说道:“除非你自己个儿翻进来捡了去。”
“那可不行,我这身上没穿衣裳呢。”
“那你叫它啊,你叫它便行了,既是有法力。“
宋北云满脸堆笑,故作神秘的轻轻一哼:“你们还不信,来来来,我让姐姐们见识一番。”
说完,他眼珠子一转,腾出手指着赵相家的女儿说:“这位姐姐可是姓赵?我想想……我想想……赵颐,对了吧?”
女孩们突然大惊失色,接着就叽叽喳喳的闹了起来,而赵相的女儿更是惊讶,毕竟自己可从来没见过墙头这个少年郎,他是从何知道自己的姓名的?
其他姑娘纷纷要宋北云猜测自己的名字,但宋北云只是摇头:“下山时师父告诉我,一天只能算一人,多算则遭天谴。”
“那行啊。”那个绿衫少女抱着胳膊笑道:“你给赵家妹妹测个姻缘瞧瞧。”
赵相的女儿害羞的追打了她起来,但宋北云却只是哈哈大笑起来:“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们得先把眼睛闭起来,我数那三二一你们才能睁开,否则不光不灵验,还会害了她的姻缘。”
赵相女儿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架不住一众姐妹起哄,最后只好答应了这个诡异的要求。
宋北云嘿嘿一笑:“切记切记,到时你们见到的就是那赵家姐姐命中的鸳鸯谱,其他人可不得抢哦,否则遭天谴,好了闭上眼吧。”
几个小姑娘纷纷闭上了眼睛,宋北云也开始倒数起来,而当他数到二时,一把将晏殊拉了上来,自己则往下一跳:“一!”
紧接着就听见院中一片惊呼之声,而晏殊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那赵颐,伸手将叶子包裹住的球球递了过去,而赵颐脑子此刻已经是一片空白了,只能傻愣愣的走过去接下了那片树叶。
这晏殊本身就是个肤白俊俏的翩翩公子,不光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他还真的是长得好看的那种,两人对视时,赵家妹妹的魂儿都差点被他给勾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