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文件的标题。
可仅仅这个标题，却已经让刘金月心头狠狠一抽。
光河集团是那家公司？
是百灵集团的第三大股东，持股7.9。
但光河集团掺和进百灵集团和博雅的事算什么？
还有光河集团资金困境……“从未听说。”
心中带着强烈不安的预感，刘金月连忙目光如电的快速扫视轻飘飘上文件那短短几百字的内容。
非常简单。
却也解开了刘金月心中的疑惑。
“你，你们，你们光河集团要抛售百灵集团的7.9，你们……疯了吗？”
抬起头。
霎时间，气色红润的刘金月，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目光宛如怨鬼一样，不可思议的居高临下瞪着那坐在林涛身旁的唐先生。
眼睛之中满是怒火与难以置信。
“你们老板杜德疯了，还是整个管理层疯了，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资金问题，要抛售百灵集团的股份？”
愤怒，恐惧。
这一刻席卷了刘金月的脑海，让她全身都在微微发颤。
再也不负先前的从容与淡定，好像是一个失去了父母的小女孩一样，带着无尽的惶恐，怒不可遏的盯着林涛身旁的唐先生。
“为，为什么？”
光河集团抛售百灵集团7.9的股份，光河集团损失多少，刘金月暂时还不知道。
但，但只要这份通知上传光河集团官网，三个小时之内，百灵集团的股价，就会彻底走向崩盘。
很简单的道理啊。
光河集团多大的企业？
有病啊？
突然间抛售了手中所有的百灵集团股份，这无疑会导致资本市场的惶恐不安。
然后，有一个算一个，至少散户无一例外，会全部抛售百灵集团的股份，然后就会发生类似于银行挤兑风潮一样的金融灾难。
三天，不，只要一天。
百灵集团的市值，就会凭空蒸发至少几十个亿。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但这也是最让刘金月难以理解的。
假如光河集团真的需要钱，完全可以和百灵集团说嘛，签一份融资协议，让出一部分股份，百灵集团给你钱就行了。
你这一言不合，一个招呼都不大，直接抛售所有股份，这无疑是在告诉资本市场，百灵集团要完蛋了。
所以……会有什么后果？
“我，我，我要联系你们杜德杜总。”
轻咬舌尖。
稳定心神过后，呼哧呼哧的刘金月喘着粗气，颤颤巍巍转身抓起自己的手机，目光却死死盯着眼前的唐先生。
可面对她这种威胁。
唐先生却很平静的摇了摇头：“柳总，你仔细看，文件落款就是我们杜总签的名字。”
“……”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死寂了下来。
刘金月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唐先生，半响，骤然收回目光，眼睛死死盯着那文件下面的潦草签名。
勉强能够认出杜字，至于是不是光河集团老板杜德，刘金月也不能确定。
“这既是我们杜总签署的文件，也是在董事会确认过的。”
事已至此，唐先生也不卖关子了。
心平气和的开口在刘金月费解的目光之中，轻声解释道：“来之前，我们杜总吩咐过，如果在今天，你们百灵集团不能与林先生达成一致共识，今天零点过后，这份股权抛售文件，就会出现在光河集团官网首页。”
“……”电话终究是没有拨打出去。
银牙紧咬，刘金月目光偏转，看向那一幅悠闲姿态的林涛。
这一刻，她算是搞明白了问题出现在哪里。
“我小瞧了你的能量！”
算不上多么恼怒。
刘金月很认真的看着林涛，咬牙道。
对此，林涛心平气和的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道：“这可不够。”
仿佛是为了印证林涛的胡啊。
声音刚刚落下，这时门外敲门声响了起来。
会客室的门推开，秘书说道：“董总，孙组长找你。”
“让他进来吧。”
秘书应声，闪身。
然后那道身高一米九，高高瘦瘦的政府联合调查组孙组长，手持一份文件，眉头紧锁的走进了会客室。
皱眉瞥了一眼刘金月锐利的刺目眼神。
很可惜，刘金月认识孙组长，但孙组长根本不认识她。
一手签字笔，一手文件夹。
来到茶几前的孙组长也没有坐下来，而是直接把这两样东西弯腰放在董琳琳面前，低声声：“董总，联合调查组的调查已经完毕，这是调查书面文件，你签个字吧。”
“好！”
仿佛演练过一样的彩排。
董琳琳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掀开文件夹，在孙组长的指点下，找到签名地方后，看也没有看调查文件中的细节，便合上文件，起身伸手道：“麻烦孙组长了。”
“不，应该说打扰董总你了。”
面无表情的孙组长说着硬邦邦的客套话。
与董琳琳简单握了握手后，收起文件夹，轻轻点头后便快步转身走出了会客室内。
这一幕，看似十分简单。
但刘金月这样的人精，又怎么能看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这是一场戏。
一场专门为她上演的戏码。
翻手之间，乾坤倒转。
几分钟之前，博雅还风雨飘摇，生与死，就在她一念掌控之间。
但几分钟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真正的计谋，真正的较量，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