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觉得勾栏院里卖笑的姑娘都要比她像话一些,至少人家是光明正大出来卖的,而她,则是白白给人占便宜还要倒贴。
明明已经过了适婚年龄许多年了,附近所有的媒婆们,却是谁都不愿意给她说亲。
这一日,医馆里来了一双青年男女。
女的戴了一副蝴蝶面具,身上的衣料首饰,以及举手投足,无不透着j-i,ng贵。
而那男子,则是一身的狼狈,受了几乎要命的重伤,差不多便是进气多出气少,随时都会咽气的模样。
二人便是傅梁络与戴呈斯。
吴惊鸿的父亲昨个晚上喝得多了,日上三竿还没有起身,便由恰巧在家的吴惊鸿接手了这个病号。
吴惊鸿的父亲虽然不像话,却也耳濡目染地教会了吴惊鸿一些皮毛,基本的药理与包扎手段也都知晓一二,故而等吴惊鸿将戴呈斯的伤口都包扎齐全,又开了一副方子让他吃下去之后,戴呈斯倒也是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至少没了生命危险。
将这些做妥帖之后,吴惊鸿对站在一旁的傅梁络说道:“诊金包括药钱,一共五钱银子。”
傅梁络怔了怔,却是问道:“什么银子?”
傅梁络是真不知晓银子是为何物,大家小姐,平日里锦衣玉食地养着,要什么东西,下人们都会自动送到手上,也没地方去用银子,此番也是偷偷溜出来想要闯荡江湖,以增加一番见识,却没想到,出门没多久,撞上了一个伤者,因不忍此人就这么自生自灭,这才背着他找到了这么一家不起眼的医馆。
吴惊鸿只以为傅梁络是来找茬的,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连银子都不知道是为何物的人?遂随手拿起手边的秤药杆子,指着傅梁络道:
“干啥,我听过吃霸王餐的,还没听说过看霸王病的,你新来的吧,竟然敢到我头上撒野!”
说着,还不客气地用杆子的另外一端拍了拍傅梁络的脸。
傅梁络何曾被人这般侮辱过,一把便气得挥掉吴惊鸿手里的秤药杆子,说道:“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不给你钱了!”
吴惊鸿伸手道:“那你倒是拿出来啊。”
“你!”
傅梁络身上没有银子,气得极了,伸手摘下挂在腰间的玉佩,“啪”地一声拍在柜面上,说道:“这个玉佩给你!”
吴惊鸿愣了愣,拿过玉佩看了几眼,半信半疑道:“是不是真的啊?”
傅梁络:“你要不信,大可叫懂的人去看,便是买下你这十间铺面都不是问题!”
后半句话,纯粹是傅梁络被气急了,随口说的,到底这玉佩值几个钱,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离开家之前,见摆放在梳妆柜的盒子里,瞧着好看,随手拿过来挂在了腰上。
吴惊鸿不识货,但是也大致能够凭借着下意识的直觉,知晓这该是个值钱的东西,但是又怕自己到时真的拿着这个玉佩去叫人鉴定了,这傅梁络便趁机带着那病号跑了,到时候玉佩是假的了,药钱也飞了,她岂不就得不偿失了。
为稳妥起见,吴惊鸿又将玉佩丢回傅梁络手里,说道:“我也不占你便宜,这玉佩要真值几个钱,你就拿着它去西街的当铺当了,我只拿我应得的诊金和药钱。”
傅梁络:“当铺?”
吴惊鸿伸手指了指店门口,道:“从这里出去之后往左拐,第三个街口,贾氏当铺,你走进去,里面的伙计就会接待你的。”
傅梁络捏着玉佩,道:“好!”
当铺的伙计接待了傅梁络,等傅梁络拿出手里玉佩之后,伙计来回反复仔细看了好几遍,又去将老板给请了出来,老板捧着一副特质的放大眼镜,照着那玉佩又是来回反复得看了好几遍,这才抬起头对傅梁络说道:
“这位姑娘,您这玉佩,你要活当还是死当。”
傅梁络:“什么活当死当,你只说能当几个钱不就好了。”
掌柜道:“您这玉佩,若是要死当,小店暂时拿不出来这么多的钱。”
傅梁络无心去听掌柜说什么活当与死当的关系,着急回去,便随口说的:“那便活当吧。”
掌柜点了点头:“行,那姑娘请稍等,我们这就去准备手续。”
一番程序走下来,傅梁络等拿到银子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时候,数了数伙计交到自己的银子,这才知道,这沉甸甸白花花的东西,竟然能够买来东西。
伙计同时将一张契约交到傅梁络的手里,说道:“姑娘,这东西您收好,日后您来赎回的时候,要有这张东西我们才好将东西再赎回给您。”
傅梁络压根也没想要来赎回这玉佩,便随手将这张纸塞进怀里,随口应付了两句,便着急离开了。
回到医馆,吴惊鸿果然只拿了该拿的诊金与药钱,傅梁络想了想,又拿出一锭银子给吴惊鸿,说道:“不知医馆可有空房?”
吴惊鸿道:“做什么,你还当我们医馆是客栈不成,不光要治病救人,还要管吃管住管一日三餐吃喝拉撒?”
傅梁络从未听过一个女子的口里竟然能够说出这么低俗的话语,禁不住气红了脸,道:“你!口无遮拦!”
正如傅梁络看不惯吴惊鸿的粗野一般,吴惊鸿也很是看不惯傅梁络这种娇生惯养的贵家小姐,但还是伸手收下了傅梁络给她的那一锭银子,道:“家里有几间空房,你自己捯饬捯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