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丢钱了!”
“我也听说了,好像还不少……不知道是谁胆子这么大。”
一早,易家就炸开了锅,佣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随后响起的是拐角处张雅琳怒骂的声音,“哪个贱蹄子偷了东西还不敢承认?我非得找出来不可!”
她的身后,跟着的是同样一脸费解的孟妮儿,“可不是吗?眼皮底下还敢动手。”
两人这样一唱一和,自然没人敢应声。
小偷……
这帽子要是被扣上了,可是不好听。
楼下,季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把刚洗好的碗碟规整的放在了柜子里,对于楼上闹出来的声响,她听不真切,也不想去听。
反正,与她无关就好,只是,她想清静,却不是就能清静的了的。
“呦,楼下还有人呢。”
脚步声顿住的那一刻,孟妮儿奚落的声音也在季柔的耳边炸开,“问了一圈儿了,倒是把你给忘了,不会这钱,就丢在你的身上了吧。”
她这话,分明就是嘲讽。
季柔低头绕开她,把洗好的水果放在了茶几上,这才沉着声音开口,“我不知道。”
“不知道?刚才闹的声音那么大,你说不知道?”
冷笑了一声,孟妮儿拦住了她的去路,同时狠狠的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样犀利的目光,盯的季柔只想后退,躲开她。
孟妮儿的指甲就这样生生的刺进了季柔的肉里,让她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
“我……”
刚开口,季柔猛地感觉一阵眩晕,大脑好似完全不受控制一般,眼前的光亮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在倒下的那一刻,季柔好像看到了易城舟。
……
季柔醒来的时候,坐在床边的人,是易城舟。
“我……”
“身上的伤口化脓导致感染,低烧这么多天,自己心里没数吗?”堵住了季柔想说的话,易城舟脸色阴冷,“你是有多不想好好活着?”
季柔身上还是一片乏力,就连想坐起来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躺着吧。”
冷哼一声,易城舟把轮椅向后推了推,季柔挣扎了一下,这才感觉到额头上传来的疼痛,她的脚踝……好像也被什么厚重的东西缠住了。
喉咙处,像是被火烧一样的干裂。
而易城舟连多余的一眼都没看她,推着轮椅径直出了门,病房内,留下的只有季柔无奈的苦笑和盐水缓缓流进血管的冰冷触感。
季柔住院,最得意的自然就是孟妮儿。
本以为终于找到机会能跟易城舟拉进关系了,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午饭过后,季柔虚弱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易家宅子的大门口。
她的手背上,刚挂完盐水的胶布还没撕下来。
“你回来了?”
孟妮儿冷着脸,死死的捏住了手中的玻璃杯,眼中的怒火似是要pēn_shè出来一般,这个贱女人……居然这么快就回来打乱她的计划!
“是,孟小姐。”
季柔还是一如既往唯唯诺诺的样子,换上拖鞋,挽起了衣袖,着手收拾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
“贱皮子。”
咬牙切齿的冷哼出声,孟妮儿眯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季柔忙碌的身影,就在她盘算着下一步计划的时候,男人隐忍着怒气的声音传来,“谁让你出院的?”
易城舟?
孟妮儿挑了挑眉毛,在转身的时候,已经是一脸委屈,“城舟你来了,季小姐不好好在医院躺着,刚才回来了,我这是在劝她呢。”
易城舟没理她。
轮椅又往前了几米,直到定了沙发边上的时候,易城舟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足以让孟妮儿心惊,“她,是易家少夫人,记住了吗?”
少夫人……这个称呼,可当真是让孟妮儿怒火中烧。
“季柔。”
紧握住了轮椅的扶手,易城舟深吸了口气,他心底里怒火几乎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季柔又哪里敢不应,只好快步走到了他身边,“我在。”
“谁让你出院的?”
易城舟的声音提高了不少,探究的眼神在季柔的身上扫视了好几圈儿,最终落在了她的脸上。
“我……我自己。”
季柔低下头,“我只是觉得没多大的问题,况且……况且家里很多工作也需要我来完成,所以……”
“要你来完成?”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易城舟冷笑着打断,“怎么,你自降身份成了易家的保姆了是吗?还是你不甘愿做这个少夫人,想易主?!”
他这样的疾言厉色,让季柔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孟妮儿脸上,却是浮现出了笑容。
“季……哦不,少夫人。”落井下石的本领,要是孟妮儿说第二,那可没人敢说第一,瞧着季柔的头快埋到了地下,孟妮儿自然是要踩一脚的。
“你上午还没回答我,阿姨的钱,到底是不是你偷的,还是……”
“滚!”
就在孟妮儿开口的同时,易城舟冰冷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我们易家的人说话,与你这个外人有何相干!”
这一句话,就已经彻底的把孟妮儿排除在了门外。
“城舟,可是……”
“小手段还是收起来吧。”摆了摆手,她的任何话,易城舟都没有兴趣听下去,“别忘记我上次说的话,否则,你知道下场的。”
季柔这个女人,虽然有时会做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就如同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