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金碧辉煌的豪宅很是刺目,仿佛受了惊的小鸟,疯狂地奔跑着,池月宛的眸子还瞪地滴流圆:他不会已经醒了、发现了吧?
恨不得脚上长上风火轮,没头苍蝇一般,池月宛慌乱地四处窜逃,一个踉跄,脚下的鞋子一崴掉在了地上,往前跄去,她也差点一头撞到树上,稳住身体,回身走了两步,捡起地上的鞋子,灵光一闪,她手下的动作又停了下来,两秒钟后,她扯了衣服上的一个袋子扔到了一边的岔口,而后套上鞋子往另一边跑去。
一路跑一路扔,连脚上的鞋子都给扔掉了,眼前又出现了岔口,瞪着,池月宛整个都懵了:她到底是跑哪儿来了?
怎么这么多岔口?
摸索了一遍,浑身上下,她却已经没有可以扔掉的了。
原本晚上就没有吃饭,又被秦墨宇折腾到半夜,再加上这一路的小跑,又累又疼又难受,偏偏还遇到地是看不到尽头的岔口,整个都绝望了,手臂一甩,她气嘟嘟地直接在一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休息了一会儿,掏出了手机,光线一亮,她也禁不住抬手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门:“蠢啊!蠢啊!你脑子都装的什么?”
她怎么就不知道该开个导航?
不,她应该叫个出租才是啊!池月宛啊池月宛啊!你快蠢死得了!光想着要拿手机当手电,不能浪费电量,怎么就没想着最重要的呢?
翻着手机,看了下自己的位置,毕竟不是熟悉的路段,池月宛还是有些晕:这是该往哪儿走?
夜色中手机的光亮也依然刺目,越是着急也越是担忧,即便已经调低了亮度,时不时地她还会紧张到关了手机查看下四周的动向,好不容易确定了方向,她刚一起身走了没两步,却发现腿脚都疼的厉害,倦累的感觉让身体整个都显得分外沉重,拖都拖不动:不想走,她真的一步都不想动了!可是叫出租的话,天还没亮,过不过的来且不说,安全吗?
她一个女人,万一遇上个什么奇葩变态再起个什么歹心,这黑灯瞎火地,她又不辨方向,有个三长两短或者好歹的,她值当的吗?
纠结着,池月宛满腔的热情一盆水给浇熄了,顷刻就成了打蔫的茄子。
“哎~”她怎么这么命苦?
早知道他这么快就发现了,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床上睡大觉!这下倒好,上山容易下山难,怎么办才好呢?
私心里她并不想跟秦墨宇再有纠缠,但此时此刻却把自己困死了、进退维谷。
思量了许久,她也没得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说不定运气好,我能熬过今晚呢~”苦笑着,池月宛给自己打了打气:只要成功离开,他应该就明白她的决心跟意思了吧?
至少总不至于大白天地还把她强行往他别墅里拖了、不让她离开吧?
“人在屋檐下,我不得不低头,那我跑出了你这片屋檐下,我就不信我坚持你还敢这么放肆……”自己跟自己说着话,也显得不那么安静跟孤单,池月宛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走去。
可还没走出这条路,她就被人整个给围堵在了一片草坪里。
……秦墨宇找到她的时候,就见她灰头土脸、披头散发地,整个狼狈到了不行,衣服脏兮兮地,头上还沾着树叶,露出的半截小腿也是脏污掺杂着划痕,白皙的小脚更是血痕斑斑,已经惨不忍睹,可见,她这趟逃窜地是何等的仓促与急切。
眼神逡巡而过,秦墨宇一口气也窜到了嗓子眼,挥手示意手下全都退到了外围,他才大步走了过去,蹲身,一把就扣住了池月宛的下颌,将她的小脑袋从龟缩的臂弯中生生给拽了出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逃离我?
为了逃跑,不顾半夜的危险,连自己的手脚也不打算要了是不是?
宛宛,做我的女人就让你这么难以忍受吗?”
为了逃跑,什么办法都用上了,她只怕把她的小脑瓜都给掏光了吧!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火气,池月宛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掰着他的大掌,呼出来地却只有一个字:“疼~”下一秒,秦墨宇猛地就收了手,强大的力道直直将她都扫到了地上,身子“噗通”一下半跪地到了地上,池月宛的手掌又被生生擦出了一道道血痕:“哎呦,呼!”
斜了她一眼,秦墨宇却是攥紧了想要伸出的拳头:“你就这么想跟梓钧在一起吗?
为了他你竟然不惜伤害自己(也要离开他)?
我不会成全你的!”
看着她脚底、手臂隐隐的血痕,秦墨宇也整个红了眼,抬手就拽住了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秦墨宇一个用力的拖拽,把池月宛也瞬间惊醒了,本能地,她就推打了过去:“不!我不回去!”
“池月宛!梓钧给不了你任何承诺,你进不了席家的门!”
秦家的门槛她都迈地如此艰难,更何况是已经对她有了偏见、跟他关系复杂的席家?
秦墨宇一吼,池月宛也跟着炸毛了:“秦墨宇,跟席梓钧没有任何关系!你还还不懂吗?
我不能面对的、无法面对、我要逃离的人是你!”
猛地一把推开他,崩溃至极的池月宛掩面嚎啕大哭:“我们不可能有未来的!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你是秦氏的掌舵,你是秦家的独子,你有传宗接代的义务,你有家族的事业需要继承,哪怕这一切你都不需要,你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会有成为父亲的渴望,可是我,我不能生育、我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