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厢房。
“来人!来人!”李泽龙躺在床上大喊道。
他下体被齐天踢爆后,已经躺在床上数日了。
如今虽然医治好,但也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连上茅房都是个非常困难的事情,需要有人搀扶。
但他唤了半天,都没有任何人来。
“特么的,这帮该死的丫鬟和家丁都去哪里了?”李泽龙皱着眉头大骂道。
他艰难的坐起身,但胯下撕扯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起来。
但内急难忍,让他不得不忍着疼痛,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只是没成想,还没等到茅房,就看到院内墙角处,数十个家丁围在了森伯周围,面色各异,似乎在低声商量着什么。
他有些好奇,于是暗自躲在花园的草丛中。
很快,这些家丁和森伯散去。
三三两两离去的家丁路过草丛时,口中还议论着,“今晚我就将大夫人房间里最宝贵的玉兰花瓶抢走,过去就数她打我的次数多。”
“哼,还有三夫人,年老珠黄了,还总想让我伺候她,不从就威胁将我赶出李府!看我今晚不好好修理她!”
“现在想到李家那些人马上就要被满门抄斩了,真是大快人心!”
………
躲在花丛中的李泽龙,震惊的嘴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心道,这帮吃里爬外的东西,竟然想要造反!
而且,他们就准备今晚动手!
李泽龙虽然平日嚣张,做事更是霸道无比,但并不意味着他没脑子,反而他还很聪明!
自私,狡诈等做事风格,更是深得李子雄真传,甚至比起他大哥李明炎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过去他欺凌乡里,鱼肉百姓,那是因为有李家厚实的家底,还有二姐在朝中的关系,他欺负的也都是些普通百姓,基本没有世家子弟或官宦子弟。
哪怕去打齐天,也是因为齐天已经被齐家逐出了家门,进入夏家又是个被人瞧不起的赘婿,他这才敢动手的。
震惊中的李泽龙又开始疑惑起来,李家虽然失势了,但也没有倾家荡产的地步,这帮如同猪狗的家丁怎么就敢造反,更是要打劫起自己家了?
思量半天,他决定抓个家丁询问一下。
回房后,他抽出一把匕首,悄悄躲在门口,待一名毫无防备的家丁走过来后,立刻用匕首抵住了他的脖颈,威胁家丁说出一切。
然而…
当他知道目前李家所面临的境遇后,如同五雷轰顶,晴天霹雳!
他眼前忽明忽暗,更是险些摔倒,就连手中的匕首滑落,家丁慌忙逃跑,他也没有回过神。
目光越发的空洞,随后竟失魂落魄的瘫软在地上。
李家挪用了大量的官银,如今更是无法按期缴纳朝廷采购订单的货物,满门抄斩已经是必然的了。
只是现在父亲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大哥已经被杀了头,二姐更是不知去向,母亲和那几个姨娘平日唱唱小曲倒还行,遇到正经事一个都不灵。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恐惧感在他心头浮现出来。
“快,李泽龙那个败类醒了,他现在知道咱们的计划了!”
“必须干掉他!”
“现在就杀了他,一旦他报了官,咱们就什么也抢不走了!”
远处传来阵阵叫骂声。
李泽龙心中猛地一惊,心知是刚才那名逃跑的家丁带人来了!
他二话不说,心中一狠,忍者胯下的剧痛,向着李府后门跑去。
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眼下李府即将彻底覆灭,家丁和丫鬟俨然都变成赤裸裸的强盗了。
必须跑,这是他心中唯一的声音!
“没人!”
“他八成是从后门跑了,咱们快追!”
李泽龙身后又传来了家丁的喊声!
他脚下更着急了,胯下的伤口更是撕裂开,裤子阴红一片。
他强忍着剧痛,不停的快跑,终于跑到了后门外的大街上。
这时,街边驶来一架拉着许多货物的马车。
李泽龙顾不得其他,趁着马夫不注意,直接从后面跳上了马车,藏在货物后面不敢动弹。
这时,七八个家丁冲出后门,立刻在四处搜寻一圈,却没有看到李泽龙的身影。
最后,只能气呼呼的向着李府内走去。
李泽龙躲在货车后的大木箱子后面,目光渐渐变得模糊,终于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他怕哭声传到车夫的耳朵里,更是用手紧紧握着嘴巴,不敢出声。
他知道,今天一别,就算是和父亲,母亲…所有的亲人说永别了。
因为他不打算去报官。
父亲挪用官银的事情已经闹得李家所有家丁和丫鬟都知道了,一旦自己去报官,官府派兵来李府,那么挪用官银就会被官府知道,李府上下所有人立刻就会被收监。
挪用官银可是大罪,株连九族,李泽龙虽然不学无术,却也知道其中的利害。
他想明白后,心中更是一横,知道这次离开李府,就再也不能回家了,甚至以后都不能称自己是李家的人,只能隐姓埋名的生活了。
只是天下之大,他过去受惯了父母的庇护,此时孤身一人,又因为走时匆忙,身无长物,能去哪里呢?
忽然,他想起了自己的伯父,虽然是父亲那边的远亲,却也是有着些许血缘,而且,在他小的时候,也曾经在这位伯父家里住过一段时间。
前一段听父亲说,现在这位伯父在帝都城也是个不小的官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