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军加入战场之后,黑军对汉军所造成的伤亡的确急剧增加,但是,黑军溃败的速度,也急剧增加。
弓弩手放弃了无谓的射击,协助其他士卒控制住一个个的黑军士卒,同时曹彰的压力也骤减。
得了喘息之机的曹彰是可怕的,甚至可以说是恐怖的,在只有千余人的战场上,没有人敢小觑一名勇猛无敌的猛将所产生的作用。
“杀!”曹彰一声怒吼,再次斩杀一名敌军士卒,每杀一人,必大吼一声,每一声的怒吼,必定代表着一名敌军的灭亡,每听见曹彰的一声怒吼,汉军士卒的勇猛也就再增强一分,战场之上,胜利的天平,已经在朝着汉军倾斜。
看着自己身边的黑军士卒一个个的减少,倒下去,张举也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他不感到悲伤,也不感到愤怒,十数年的苟活生涯,已经让他真正的心如止水,这次,他甚至感到一丝丝的解脱。
“主人小心!”这时身边的一个黑军士卒猛地扑向了走神的张举,将他扑倒在地,一阵劲风刮过,被摔得鼻青脸肿的张举愤怒的看向身边,曹彰离自己数十步,又没有弓箭他扑倒自己作甚!然后张举就看到了自己身边就这么出现了一辆偌大的战车,而自己的战马与刚刚推开自己的士卒,就这么在战车下面的血泊中,身体还在一阵阵的抽搐。
张举看着身边这辆足足有两百余斤的战车,在看着不远处略微有些喘息的曹彰,这时他才感觉到那么一丝的不可思议和害怕,十多年前,也是这么类似的一幕,他与张纯将轻敌公孙瓒困在了石门,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田豫带人冲到了他们的后方,断了他们的粮草,让他和公孙瓒一样陷入了粮绝的死地,着营门,和张举上一次去各个部落的时候一样,不过这次,他没有焦虑,也没有暴躁,知道亲随过来告诉他, 干粮都已经备齐了,人马也都准备好了,他带领着自己仅剩的本部五千人手,就这么离开了驻扎地,前往了易水,最后在距离张举二十余里的一个小村庄,这么驻扎下来,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两位,如果叙够了旧,是不是就该让曹某取了二位的首级呢。”曹彰看着楼班与张举这么旁若无人的说着过去,而且还准备畅谈一下以后,他感觉,他不应该再让他们有以后了。
被打扰了的楼班很不开心,自已已经很久没有和自己的叔父聊得这么开心过了,看着打扰了自己的曹彰,楼班策马向前几步,“乌桓楼班,见过大汉鄢陵侯,久闻鄢陵侯大名,如今一见,果然......狂妄。”
看着风轻云淡下还有这一股子不满的楼班,曹彰用方天画戟的小刃抬了抬自己的战盔,“怎么,不信?”
“此乃我本部五千乌桓精骑!”楼班大手一挥,身后的大氅迎风飞舞,身后五千乌桓骑士仰天长啸,震慑环宇。
“此乃,我大汉天师!”曹彰低头一笑,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不怒自威,变成了那个战场上战无不胜勇猛的战神。
“吼!”身后已经解决了敌人,仅剩的数百汉军也一声大吼,长枪向前,弓弩在后,列阵迎敌。
“呵呵,曹彰小儿,受死!”楼班看着只有数百人的汉军,一声大吼,拔刀带领着乌桓骑兵就冲了过去。
“哼!且战且退,回到战车中!”曹彰看着冲过来的乌桓精骑,挥手用画戟将身旁的战车挑起,用力一抡,扔向了对面,骇的乌桓人四处躲避,一时间整齐的阵势变得大乱了起来。
趁着乌桓人的混乱,汉军一轮齐射,射杀了不少乌桓人,同时也转身向着战车圈里跑去,曹彰也斩杀了几个跑的最快的乌桓人,且战且退。
从新整顿好乌桓骑兵,看着已经回到战车圈里的汉军,楼班对着曹彰破口大骂,同时眼角瞥见那辆沉重的战车,心中一阵慌乱。
“弓弩手,齐射!”刚刚只能背着劲弩,徒手扒战甲的弓弩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一阵阵的箭雨冲向了乌桓人。
乌桓骑兵也冲向了战阵,他们没有沉重的铠甲,但是同样身手矫健,让黑军无能为力的战车阵,在这些乌桓轻骑的面前,不再是多么困难的阻碍,一个个敏捷的冲上了战车,打算冲进去,杀了那些要他们命的汉军士卒。
“长枪!刺!”正准备跳下去冲阵的乌桓人,听到一声大吼,迎面就是一杆杆的长枪,枪头上血迹斑斑,一看就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搏杀。
“噗嗤,噗嗤”长枪穿透了一个又一个的乌桓人,枪头飙血,为首的正是那个带领曹彰进入代郡,同时也是第一个冲出战阵的幽州悍卒,王欣。
“杀!”
“冲过去!”
乌桓人悍不畏死的冲锋了一次又一次,曹彰用自己堵住了那个缺口,方天画戟一次次的挥舞,带走了一条条的性命,可是面前仍是数不尽的乌桓人,仿佛这五千人,杀不尽一般。
终于有一个乌桓人冲了进去,他跳下战车,冲到了弓弩手的面前,他身上插着两只箭矢,伤口还在流血,左臂耷拉在身上,已然断了,但是就这么冲了过去,看着面前仍然在拿着劲弩射击的汉军,狰狞的笑了出来。
“噗!”一个枪尖就这么冲心口冒了出来,枪头上还滴答着鲜血,他举着战刀想对着汉军挥舞下去,但是,他却没有了力气,而黑暗来袭之时,他唯一想到的是“为什么,他都不看自己一眼。”
“杀!”王欣将长枪拔了出来,回身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