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寻宇一噎,而后道:“那也不是倩倩的错啊!”
姜咻笑了:”那难道是闻细辛的错吗?
闻细辛是上辈子欠她的?
杜少,没有人是理所应当退让的。
“ 杜寻宇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一直在让闻细辛让步,因为他觉得这对闻细辛来说只是一句话而已,让一步大家都海阔天空不好吗?
但是他忽略了,闻细辛没有义务为闻倩母女的人生买单,这让步对她来说或许非常非常的残忍。
杜寻茗冷淡道:“杜寻宇,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闻倩不是什么好姑娘,让你离她远点,但是你从来都不听。”
杜寻宇道:”我只是觉得她可怜……“ 姜咻拍拍手,”好了,本年底最渣的发言出来了,你一边说着喜欢闻细辛,一边又对闻倩关怀备至,是不是某一天你们睡到一张床上去了,你还要说,我是看她可怜?
“ 杜寻宇憋红了脸:“怎么可能!”
姜咻说:“有什么不可能?
杜少,承认吧,你就是放不下闻倩对你的温柔小意,但是又潜意识的觉得闻倩身份低微配不上你,只有闻细辛那样的天之骄女才是你妻子的完美人选,但是闻细辛的性格太骄傲了,你驾驭不了她,于是你就愈发陷入闻倩给你的温柔崇拜,全身心的依赖……杜少,我说对了吗?”
杜寻宇的脸色很难看:“……你胡说,我……” 姜咻道:“我在国外的时候学习过心理学,你骗不了我,我说的对不对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说完她站起身,对杜寻茗一点头:“抱歉杜小姐,这个忙我帮不了。”
杜寻茗叹口气:“是我没有管教好他。”
姜咻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摆出了送客的意思。
杜寻茗便带着杜寻宇离开了。
姜咻慢慢的皱起了眉头——杜寻茗当真就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来找她?
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但是姜咻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呢,倒是五味子拱着个球过来跟姜咻撒娇,让姜咻陪它玩儿球,姜咻就心不在焉的陪着五味子玩了一会儿。
…… 江边别墅。
兰锦兮眯起眼睛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她白皙的手指在炫目的日光中显出一种没有人气的苍白来,像是非常容易就会支离破碎。
下人们都静静地站在一边,没有人敢打扰她。
直到一道声音响起:“母亲今天这么好兴致,大热的天晒太阳?”
兰锦兮一回头,果然就看见了约书亚,他站在走廊上,没有下来,精致的眉眼像极了一个人偶,可是那双眼睛里的恶意几乎掩藏不住。
兰锦兮收回手,提着裙摆到了走廊上,声音淡淡:“回来了。”
“嗯哼。”
约书亚说:“还带回来了一个消息,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顿了顿,他补充:”关于姜咻的。
“ “说吧。”
兰锦兮的语气没有变化,她往前走去,在一张桌子边坐下,喝了口红茶,而后就静静地看着院子里婆娑的树影。
约书亚道:“姜松音被绑架了。”
兰锦兮挑眉:“谁这么大胆子?”
“顾意。”
约书亚道:“可能是精神压力太大,疯了,她绑架了姜松音,逼姜咻自杀,不过傅沉寒到的还算及时,没有出什么大事。”
兰锦兮静默良久,才说:“不对。”
“哪里不对?”
“顾意的状态。”
约书亚喝了口水,道:“她受到的打击确实不小,疯狂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确实很有可能。”
“不,”兰锦兮摇摇头,道:“我当初捡到她,她已经饿得不行了,我给她吃的,她就顺从的吃了,后来我说带她走,她也答应了,但是却找机会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她虽说不算太聪明,但是心性坚定,不是那么容易就发疯的人。”
约书亚显然是偏到了另一个重点:“她为什么咬你?”
“她以为我是人贩子。”
兰锦兮随口解释了一句,而后道:“顾意做出这样的事情让我很意外。”
约书亚说:“你也说了那是她小的时候,也许现在她就是心性不坚定了呢?”
兰锦兮笑着道:”不,你知道吗?
a国有句俗语叫做三岁看老,一个孩子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的,顾意的状态似乎是被下了心理暗示,去查查看吧,看看是谁在借刀杀人。
“ 约书亚表情没有变化,心脏却一阵紧缩。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她似乎拥有洞察一切的能力,能够轻而易举的看穿人心,也能够恰到好处的操纵人心,起身想要离开,约书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笑的玩世不恭:“母亲,我冒昧问一句,您最近,身体不太好?”
兰锦兮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笑了:“是啊,最近身体不太好。”
她挣脱约书亚的钳制,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温柔道:“你在关心我吗?”
约书亚笑着道:“当然了,要不是母亲您,我早就死了。”
他想起什么久远的事情似的,道:”母亲,您可得好好的活着呀,不然我会非常、非常难过的。
“ “是吗。”
兰锦兮那双温柔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波澜,声音也是轻轻淡淡的:“你放心吧,还不到我死的那一天。”
她说完就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了,约书亚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双手都抄在裤兜里,看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