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先验明正身,其它事宜容后再说……”
州府的师爷立即拱手上前,王知府已经激动的快要跳上桌子了,连忙指着堂下大喝道:“张天生老母何在,这小贼究竟是何许人也,是不是你儿张天生,你若是胆敢胡说,本府绝不轻饶!”
“大人!奴家是张家大少爷,张天宝的遗孀……”
张家寡妇连忙摆手道:“奴家婆婆老眼昏花,早已患上了癔症,竟将贼人认作自己小儿,奴家小叔年方十六,没这贼人高,比这贼人也胖许多,他才不是张天生!”
“原来你是卞家请来的,难怪来的如此快……”
赵官仁终于搞明白了,这寡妇绝对是卞香兰准备的后招,如果能把投毒罪嫁祸给他,卞家跟知府自然是皆大欢喜,但嫁祸要是失败了,那就直接点破他的身份,硬把罪名安在他身上。
“假的!张大人是假的……”
外面的吃瓜群众“嗡”的一声炸了锅,小伙又大喊道:“他不是张天生,张天生在乡里滥赌,欠了一屁股的债,躲在庙里不敢回家,我昨天还见瞧见了他,不信大人可以派人去寻!”
“你、你怎么能不是张天生,你究竟是谁,为何要诓骗我等……”
这下轮到宋吃猪等人傻眼了,钱同知着几个,我们同样不认得对方!”
“对!”
不知谁在人群中答应了一声,可马上就捂住嘴一溜烟的跑了,王知府终于颓丧的摔坐了回去,满脸死灰般的张着嘴。
“知府大人!现在知道怕啦……”
赵官仁得意的笑道:“我一直在帮你拨乱反正,真凶都递到你面前了,可你居然把屎盆子扣在本官头上,你究竟收了卞家多少好处,居然敢断我大顺朝的根基命脉,活腻歪了吧?”
“不不不!不是我,是他,全是他干的……”
王知府忽然指向台下的胡县丞,急声说道:“本府听信小人谗言,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说人证物证齐全,本府就顺着他的话说了,怎知……怎知他是诬告啊!”
“不是我!”
胡县丞也一下急眼了,摆手喊道:“张公子!不,赵大人您知道我的,我一直听您的安排啊,是那……是那卞家的卞香兰找到我,说有您的罪证,本官一时糊涂就信了!”
“来人!将卞香兰抓进来……”
赵官仁猛地指向了门外,早就等候多时的县衙差役立即上前,粗暴的把卞香兰给推了进来,但卞香兰却叫嚷道:“我乃端亲王儿媳,有婚约的郡王妃,我看谁敢对我无礼!”
“好一个郡王妃,本官今天不打你……”
赵官仁笑着指向了便宜嫂嫂,说道:“将张家寡妇和厨娘押下去,扒掉裤子各打二十大板,屁股打开了花再送回来,本官倒要好好看看,她们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大人莫打,我说我说……”
厨娘连忙哭喊道:“卞家人给了我五百两,让我把毒粉送入醉仙楼,再构陷于您,他们本想让玉娘去送,但玉娘抵死不从,便强行掳走了玉娘,奴家害怕才这么干的呀!”
“我也说!我也说……”
张家寡妇急声说道:“一大早就有人来请我,让我辨认您的样貌,我认出您不是张天生,可他们却不让我告发,让我等候他们的告知,也是卞家人,卞家的掌柜刘东生!”
“卞香兰!”
赵官仁指着满脸铁青的卞香兰,怒声说道:“你最好现在就让人把玉娘给我送回来,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让你全家人陪葬!”
“陪葬就陪葬!我卞家也不是软柿子,没这么好捏……”
卞香兰狠声说道:“姓赵的!你明知不关我卞家的事,你还一再咄咄逼人,不就是谢家给了你大把好处嘛,但这不是银子的事,你想灭我卞氏全族,你这是在逼我们跟你拼命!”
“卞香兰!我可从未说过你家是真凶……”
赵官仁背手说道:“本官办案向来讲求真凭实据,满堂的官吏皆可作证,我一直都在说事发你卞家外宅,但不无栽赃诬陷的可能,倒是你自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还妄图构陷本官,真的是不打自招啊!”
“确实未曾说过,只说要继续深挖……”
钱同知微微点了点头,其他官吏也是纷纷点头,宋吃猪更是说道:“你们与胡县丞沆瀣一气,大可以问问胡县丞,张……赵公子白日里还曾说过,这事不能轻易下决断,从未说你卞家是真凶!”
“这事不能乱说,真的未说过……”
胡县丞也苦歪歪的点着头,这下卞香兰不但下不来台了,那脸色更是僵硬的发青,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此人未曾蓄发,口音与我朝不同,来历相当可疑,我不信他是什么黑衣卫!”
“全县城的人都知道,我头发让火给燎了……”
赵官仁蔑笑道:“算了!多说无益,醉仙楼的东家,你多备些吃食来,外面听审的百姓也别让人饿肚子,将你楼子里能吃的东西都搬过来,银子我来给,咱们边吃边等千户大人!”
“银子算了!只要大人您秉公办理,为小人洗刷冤屈就行……”
醉仙楼老板赶忙爬了起来,捂着屁股歪歪扭扭的跑了出去,官吏们对视了一眼后,钱同知便开口说道:“黑衣卫乃圣上近卫,陈千户各位也不陌生,还是等他来做个决断吧!”
“对!此等大事还是交给陈千户吧……”
官吏们纷纷点头赞同,王知府皱着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衙差们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