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裴无名也是见多识广之人,而且又在朝中又身居要职,但是他再厉害也仅仅只是一个凡人罢了,对于死亡有一些胆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刚才不是还说要保卫长安城百姓的吗,说得那么慷慨激昂,连我这只雀灵都被你感动得怀疑鸟生了,怎么现在却变成了软脚虾,连步子都迈不动了?”
“亏你还是大理寺卿呢,论胆识还不如人家郭仪元帅,你看人家多淡定,你就学着点吧!”
言罢,雀灵也不再与裴无名多言,扇了扇翅膀之后,便飞身往庭院之中飞去,夜色下红光微微一闪便消失无踪了。
此时诺大的会客厅之中,便只剩下了裴无名一人而已。
方才雀灵的那一番话,显然是有一些打击到了这个凡夫俗子,毕竟他好歹也是长年身居高官要职之人,多少都有一些自尊心强大的毛病。
这么多年以来鲜少有人敢忤逆于他,更不可能对他冷嘲热讽。
所以雀灵那一番话,着实有些刺痛他的内心。
尽管心中还是害怕,但是想到输人也不能输阵这句话,顿时又没由来的滋生出一股恨劲,于是当场咬了咬牙,迈开步子朝着院子里疾步而去。
等到走进院子之时,白雪和郭仪以及汉钟离等三人已经在他眼前一字排开,背对着他站在前方不足五米远的地方,雀灵则飞落在汉钟离的肩膀之上。
由于夜色比较迷蒙,前方的情况他看得并不是特别的清楚,但却能够感应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四下弥漫着,使得他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有些紧促起来。
“呼……”
裴无名站在原地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坚定的迈开步子,走到了汉钟离等三人站立的地方。
等到站定之后,再定睛一看,在庭院的入口处,恰好看到一位身着异域服装的少年走了过来。
此人长得约莫比汉钟离高一个头的样子,年纪大约十来岁左右,与那日在茶寮边见到的少年虽然穿着不同的衣服,但面容却是一模一样的,尤其那双眼睛,在大红灯笼那并昏暗光线的照射之下,闪射着妖异的光芒,却又深邃得如同星辰似的,令人根本不敢逼视。
很显然,来者正是那日在茶寮边已经见识过的瘟魔!
不过上次由于只是匆匆一面,并没有太多深刻的印象,所以对于面容还有一些陌生,如今站在原地屏住呼吸盯着对方打量,却又有了一些不同的看法。
首先,这次再看瘟魔的面孔,似乎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稚嫩了,也许是听闻白雪说过瘟魔活了数万年吧,所以现在看到他那张少年的面孔时,却隐隐感觉里面蕴含了无限的风霜。
尤其周身的气质,也给人一种远古苍凉的味道,使人一看之下,便如同被他的气息给牵引一般,久久不能能挪到眼球。
今晚穿的衣服也已经有所不同,初遇时只是一件粗布麻衣,此时却换上了一件大红的衣服,在夜色之下更是有些诡异不已。
此情此景,裴无名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感应一颗心又开始不停的砰跳了起来,仿佛随时可能从他的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
若非还有汉钟离与郭仪等人在场,裴无名可能早就已经使出浑身吃奶的力气从原地跃起,快速的逃离现场了。
至于能不能在数万年修为的瘟魔面前逃走,那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瘟魔,你怎么来了?”
相对于裴无名那种打心底里的恐惧而言,汉钟离则要淡定一些,毕竟他也是初生之犊不谓虎,虽然说瘟魔的出现,也确实给了他一些了他一些压迫感,但还不至于像裴无名那般连腿都迈不开。
“哼哼。”
瘟魔并没有直接回应汉钟离的提问,而是自顾自的冷笑了一声。
接着又用他那双深邃如星辰一般的目光,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到了裴无名的身上。
有那么一刹那,他的眼神之中居然闪过一丝丝的诧异之情。
“你……居然还没有入魔?”
估计是裴无名如今还保持着清醒令他十分疑惑吧,所以忍不住用疑惑的语气反问了起来,只不过声音十分的冰冷,如同九幽地狱中传来的声音一般沉重,又如同古井中的死水一般波澜不惊,不带一丝丝的情感和生气。
“你……你为什么要害我?”裴无名略微往后挪了挪步子,有此胆怯的反问。
“害你?”
瘟魔不以为然的扫视裴无名一眼,忽然感觉这个凡人有些可爱,或者说……可笑。
若他真有心想要害人,那么眼前这个凡人焉有活命的机会?
想到这里瘟魔不由得扬了扬嘴角,冷笑道:“你这凡人倒也有趣,中了我的魔气居然还能活到现在还安然无恙,倒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若我没有料错的话,应该是那只爱管闲事的臭鸟替你解的魔气吧?”
说到这里他又将目光微微一扬,投递到了汉钟离肩头的那只雀灵的身上。
恰好雀灵此时也在打量瘟魔,一魔一鸟四目相对的刹那,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不过非常的出人意表,雀灵似乎并不惧怕这个活了数万年的瘟魔,反而睁大了那两颗眼珠子与瘟魔对视着,丝毫不露惬意。
“不愧是火烈鸟的后裔,确实有几分当年火烈鸟的风范。”
“先天业火也确实可以压制魔气,只可惜你的修为太差了,否则还真能对本座造成一定的威胁!”
瘟魔边说边打量着雀灵,一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