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婆婆的家里,只能用简陋来形容。
一张旧床,床上放着一床薄被,一个破柜子,柜子连柜门都没有,里头放了啥东西,一目了然。
再就是靠窗户的地方,架着一个炉子,炉子旁边,放了一些木块,连蜂窝煤都没有。
屋里放了一张桌子,一把旧木板凳,再就是锅碗瓢盆之类的杂物。
东西不多,偏偏房间又还不小,所以显得整个房间看起来空荡荡的,又冷清。
“抱歉啊,丫头,家里就一把凳子,你们……”沈婆婆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李金凤。
“金凤你坐!”陆建国指着屋里那张矮小的板凳。
李金凤没有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见她不嫌弃,沈婆婆松了口气。
这会儿,沈大爷听了李金凤的声音,才敢断定,李金凤就是那天,和她做交易的。
“这可真是缘分,丫头,咱又见面了!”沈大爷冲李金凤道。
“是啊,缘分!”李金凤附和着笑了笑。
这时候,沈婆婆打了两个空碗过来,“抱歉,丫头,小伙子,家里只有冷水,你们要是不怕麻烦,我再去给你们烧壶热水?”
“不用,我们不渴!对了,沈婆婆,方才那个叫刘寿的,他是谁?”李金凤直接问。
“那是我表外甥,原本他应该喊我一声表姨,只可惜……”
从沈婆婆的话中,李金凤了解到,她和沈大爷以前过得日子,是真的不错,这栋洋楼,原本独属于他们的私人产业。
甚至沈大爷从前还是这地方一个不小的人物,只是后来家里落败,两个人因着从前的事儿,自然没有啥好下场。
这也就算了,从前受过他们恩惠的亲戚朋友,纷纷举起大旗,一副不把他们弄死,不罢休的态度。
刘寿从前是下面生产队的,后来听说沈大爷和沈婆婆的事儿,带着全家老小,一起来欺负老两口,从他们手上,抢走了不少金银首饰。
如今见老两口屋子里啥都没了,才消了再冲到他们屋里,抢东西的心思。
不过平日里,也没少欺负老两口。
“沈婆婆,沈大爷,你们两个……有没有孩子?”李金凤问了一句。
问完,沈婆婆重重的叹了口气,“就是因为孩子,我们才舍不得离开这儿的!我大儿子,如今在东北,从前说是在林场做活儿。
我小儿子在西北说是在啥农场里,至于小女儿,前几年跟着一群年轻人,说是去了南方,可具体在哪儿,我们也不知道!”
沈婆婆和沈大爷每天的日子,只能用提心吊胆来形容。
他们最怕遇上刘寿,其他人还好,顶多就吐几口唾沫,骂几声。
可刘寿是实打实的揍人,沈大爷脸上的伤痕,就是他打的,新伤加上旧伤,伤上加伤!
听了老两口的故事,李金凤气的咬牙。
“这刘寿,未免也欺人太甚了一些!”李金凤咬紧牙关,说了一句。
“哎,这也只能怪我们自己,从前没有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引狼入室了!”沈婆婆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