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这些够了吗?要不我再挑个时间去另外找人换?”沈玉兰问。
“不……不用!婶子,这些真的够了!”李金凤道。
几个孩子,一个大人,有这么多衣服,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已经算是顶破天的好事儿了。
而且李金凤也看得出,这些人,应该是平日里专门和沈玉兰做交易的。
若是再找人,也有诸多的不安全。
毕竟,白天沈玉兰差点被人抓了。
“婶子,你以后还是少去夜市!你若是需要细粮,等我们生产队分了粮,我再给你寄一点儿!”李金凤道。
这些旧衣服,沈玉兰不肯收李金凤的钱。
李金凤又不想白占便宜。
如此,她想到的办法,就是用细粮换。
“那哪行!生产队的工分,换到的粮食,还不够自己吃的!你别为了这些不值钱的衣服和布料,害的自己吃不上饭,这样婶子可不高兴了!”沈玉兰道。
“不会的,婶子,我是生产队的拖拉机技术员,每回分粮比别人多分五十斤!多出来的,我可以给你寄一些过来,不会饿着自己。”
李金凤再三保证,自己会考虑到自己。
沈玉兰才勉强同意,但也让李金凤别多寄,三五斤就行。
她也知道,李金凤不好意思接受自己那些东西。
为了让李金凤宽心,她也只能意思一下,勉强接受一点点东西。
天色不早了,两个人分道扬镳。
李金凤扛着旧衣服,气喘吁吁的回到郝家。
一回去,就听到郝家又在争吵。
这回,是因为郝爱民给王秀英炖的一锅黄豆焖猪脚,他就去哄孩子一会儿的功夫,再出来的时候,猪脚全被吃完了,就剩下一点黄豆。
就连汤都喝的差不多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郝爱花。
偏偏郝爱花还在狡辩,“我就吃了两块,剩下的……剩下的,我也不知道咋就没了!”
“你放屁!家里就这么几个人,妈在洗尿片,我和你嫂子在屋里,不是你,还能有谁?”郝爱民大吼。
“兴许是……是她!”郝爱花的手一指,指在了刚进屋,气喘吁吁的李金凤身上。
再好脾气的人,也有发脾气的时候,李金凤听了这话,差点没气死。
“郝爱花同志,说话要讲良心,我一个下午不在家,刚进屋,你这屎盆子就往我身上扣,你好意思?”李金凤气呼呼的问。
郝爱民更气,指着郝爱民呵斥一声,厉声道:“郝爱花,你是不是疯了?谁让你说这些冤枉人的话?你还是人嘛你?自己做了错事不敢承认,居然冤枉金凤,你……你给我滚出去!”
“大哥,我……我……”郝爱花本来就是为了逃避责任,随便想的个理由,没想到,他哥反应那么大。
“滚出去!”
郝爱民这回是真的来了脾气了。
冲到郝爱花房间,拿着郝爱花那堆破烂行李,直接往外头扔。
王喜弟不让,“这么晚了,你让爱花一个人咋整?她不就是随便说说嘛,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