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陈家的生意,虽然没有张家的大,可也还是不错的。
陈家老两口,没少在陈媛媛身上花时间和精力,最好的东西,都给了陈媛媛。
到死,没换来一份安详,反而害的自己死不瞑目。
张秀兰从陈家的事儿上,就觉得,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
她和大哥在最困难的时候,也不愿意和爹娘断绝关系,就因为割舍不断那份亲情。
哪怕是死,也希望自己无愧于心。
张敏月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陈叔叔和陈婶婶会有那样的遭遇,不知道她陈媛媛夜里睡觉,会不会做恶梦,居然这么歹毒!”
张秀兰摇了摇头,“算了,不说那些了!都过去了,只要现在打个好,大安和小武好,就够了!”
张敏月点头称是:“只要我们都活着,都平安,那就够了!”
“二姐,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金凤她……的生父……”张敏月本不愿意问这种事情,加上金凤也从未向她打听过亲生父亲的事儿,可她听说,金凤在李家作为继女陪嫁过去的。
她没念过书,一切都要靠自己。
张敏月就想问问,那个该死的男人,是不是真的一点责任也不愿意负。
提到那个已经走了二十多,快三十年的男人,张秀兰意外的发现自己已经能够直视了,甚至心底,也没有了那一丝的疼痛。
“我和他二十多年没见,他走的那年,是45年,你知道那时候的时局的。”
这是张秀兰第一次提到金凤的生父。
接着,张秀兰又道:“我等了他很久,一直到金凤出生,一直到金凤五岁的时候,他给我写了一封信。”
“信?他还活着吗?”张敏月也是那个年代过来的。
那时候死个把人,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要是金凤的生父死了,那……
“活着!活的好好的,还告诉我,他娶妻生子了,要和我断绝关系!”
听到这里,张敏月气的用力提了一脚桌子,桌子上的水壶,都差点摔了,她气呼呼的道:“他怎么敢!这么畜生的事情,他怎么做得出来?”
张秀兰握住张敏月的手,摇了摇头,“算了,就当是错付了吧!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金凤,没让她享福,反而让她一直跟着我吃苦,如今还要靠她四处张罗,我才能见到大哥,见到你。”
话虽如此,可张敏月还是忍不住问:“那个人,他知道金凤的存在吗?”
张秀兰摇了摇头,“不知道!他给了写的时候,家里日子已经不好过了,但我还是冒着风险,给他也回了一封信。”
关于那封信,当年张秀兰有赌气的成分,但也带了一丝丝个人情感。
在信里,她告诉金凤的生父,她嫁了人,日子过得很好,同样也不希望他来打扰自己的生活。
“二姐,这些事情,你一直都瞒着金凤?”
张秀兰:“是!”
“既然给不了她完整的家,就不要提及那个人的事情,也省的金凤伤心。”
自己的爸爸,成了别人的爸爸,这是谁都接受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