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熙直言:“我觉得她可能在憋大招。”
不等白茵苒说话,她又接着道:“眼下最有可能让她使坏的,就是千秋节。”
平日肯定不行。
谁都知道沈常在和董才人结仇多次,且一次比一次大。
前脚董家才出了点事,后脚沈常在就出事了,谁不怀疑董家姐妹?
董才人要出气,最可能便是在千秋节。
趁人多的时候,她可以找把刀,替她杀人。
“那咱们…”白茵苒陡然紧张起来。
“准备不了的。”沈澜熙轻叹,“谁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呢?所以我想,自己领回来的东西,未必就比郑佳莹送的安全。”
“那便用她的吧…”白茵苒撇撇嘴,不满嘀咕。
她仍觉得用郑选侍给的颜料恶心人,但也不得不承认,沈澜熙所言确实有理。
纠结之下,她还是决定相信姐妹。
“茵苒,身处宫中,你要学会选自己不喜欢的。”沈澜熙郑重握住白茵苒的手,“任何时候,多留一份心都是没错的。”
白茵苒不喜欢这话,顺口就顶了回去:“对你也要多留心吗?”
沈澜熙却答得平静:“如果有必要,最好也留心。”
闻言,白茵苒顿时沉下脸:“不要!我既认了你做朋友,便一定会全心全意对你!”
沈澜熙默了默,遂没有再言。
罢了,她有她的主张,强求不得。
两人不约而同得略过了这话题。
余光触及画卷,白茵苒便又就沈澜熙的画与她讨论起来:“你这画好看是好看,但我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我也觉得。”沈澜熙颌首,“太素净了…”
想了想,她忽有了主意:“我母亲留下件东西,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说着,她便领了白茵苒去翻自己那批嫁妆。
几口大箱子挨个儿打开,翻找许久,沈澜熙终于翻出一只小瓶:“找到了!”
“这是...?”白茵苒凑过来。
看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慕兰香?”
“对。”沈澜熙弯弯杏目,“这是过去我外祖父从西方藩国带回来的。”
早年石家老爷子作为首辅最得意的弟子,也曾在朝中当重任,出使番邦。
是以,母亲留给她的东西中,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也不少。
慕兰香在西方藩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只是一种名为慕兰的淡金色小花制成。
但长途跋涉送到京城后,却是奇货可居,非高门大户不得有。
“这香我阿娘也有一瓶,不过她平时藏得可严实了,等闲不会交到我们手上。”白茵苒羡慕看向沈澜熙手中的小瓶。
凝视一会儿,她忽发现不对:“咦?你这瓶子似乎没完全盖好?”
慕兰香虽香味持久,但想锁住香味久久不散,还得在瓶子上下功夫。
盛香的瓶子都是特制的。
盖子盖上后,得卡住机关两次旋转,才算盖好。
可澜熙手里这一瓶...
经白茵苒提醒,沈澜熙也发现瓶盖扣上的方式不对。
蹙眉想了想,她忽然明白:“大抵是这批嫁妆在被我继母保管时,她们母女偷偷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