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账本的事告诉董家,然后把账本交去刑部,给董浩晨一个了解事情真相的机会。
之后,了解到全部情况的董浩晨,肯定会责备绣姨娘。
绣姨娘是董夫人心腹,女儿董才人又紧紧依附着董淑妃。
若是这段紧密关系能出点儿什么问题,将来他们还愁没好机会整治董家?
他当时觉得皇兄说得特别有理,所以便老老实实的没再管这事儿了。
可今日,皇兄怎么又问起来了?
“怎么不用管?”萧辞钰睨他一眼。
之前的话萧辞钰没忘,他明白自己理亏。
但真到谈论时,他仍面不改色:“董家虽不用处理了,但账本上记载的那些杂鱼,还是得料理。咱们不能吃亏,他们吞了多少银子到肚子里,就得让他们吐出多少来!”
“可这种事,刑部会办的啊...”萧煜辰挠挠头。
会审、整治都是刑部的事。
待人签字画押之后,也都是刑部带人抄家。
至于他——
他好歹是个王爷,几条杂鱼搅闹出来的小事,就没必要亲自盯着善后了吧?
但萧辞钰听了他理所当然的话,却瞬间沉下了脸:“刑部办你就不管了?若是刑部事事都得力,朕当初还用得着亲自出宫走一趟吗?”
萧煜辰:“...”
他算是看明白了,皇兄这就是没事儿找事儿。
听听这鸡蛋里挑骨头的语气,像是在好好跟他讨论案子吗?
反应过来后,萧煜辰也不再跟他争:“皇兄说得是,臣弟今儿个回去,就去刑部盯着他们办事。”
为让人平息,他甚至还夸下海口:“不仅要让他们把吞的吐出来,还要让他们加倍吐出来。”
“嗯。”萧辞钰总算满意。
加倍不加倍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可以顺理成章地问起清芷阁备礼的事了。
略一斟酌,萧辞钰便道:“说起这余戈的事,还得记沈常在一功。若不是她,你们还不知道要查多久呢。”
说着,他便把目光转到了周德舜身上:“对了,说起沈常在,最近怎么都没瞧见她了?”
周德舜:“...”
您还不如直接问。
拐弯抹角地转这么一大圈,还在这大热天把成楠王急召进宫,是觉得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端倪了吗?
当然,作为合格的大总管,他也不会去揭主子的短。
先表现出一瞬突然被叫到的怔愣,继而才道:“听闻沈常在最近正在刻苦练习丹青,想来是太忙碌,所以才没常在外边儿逛。”
萧辞钰挑眉:“哦?丹青?”
“是啊。”周德舜讨好笑道,“是为给您贺寿在做准备呢。大抵是怕自己画得不好,入不了您的眼,所以才日以继夜地刻苦练习。”
“丹青这种东西,临时抱佛脚能有什么用...”萧辞钰撇撇嘴。
虽不赞同此举,但得了答案的他还是满意的。
原来周德舜所谓的备礼就是丹青啊...
可是...他没有丹青这个喜好啊!
周德舜到底是怎么跟人卖消息的?竟连主子的喜好都表达不清楚?!
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