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起,初雪降。转眼间王琳已经快二十三岁了,以这个年龄踏入了先天境,其实上要比大多数修仙者快。但踏入了这个境界,才感知世界之大、强者之多,自己之渺小。
“上仙,以后途径河洛府,一定要到我宫山来。小神时刻在宫山恭候着。”那山神依依不舍的惜别道。
若非王琳救他,他恐怕此生无望再踏神道之路,最终的结局肯定是在虎妖的胁迫下开始作恶,不得不汲取鬼气存活,化为厉鬼;甚至若是一着不慎可能灵体崩裂消散,毕竟从神道转而化鬼这个过程就如同在“刀尖跳舞”,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今王琳不但救了他,更是将一部分伥鬼留给他,变成了他的鬼兵。相信经过此次事件后,会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对以后巩固他的神权利大于弊。
“后会有期!”王琳将储物袋中的书箱拿出来背在肩膀上,头上罩着一块遮雨的油布,迎着风雪朝着西北而去。
那山神默然的回到了山峰顶部,进入王琳先前居住的草芦中静坐。经此一事,他的心境也变了很多,更加的谨慎和小心了。
“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
陡然间,山神眼睛缩了起来,在草芦一侧柱子上,刻着一行字,似乎是用剑所刻,字体飘若游龙,神异非凡。
山神先是以为王琳只是随手涂鸦,但读一遍后顿时眼睛缩了起来,心头更是剧震,先前很多不明白的道理瞬间想通,但究竟哪里通了又抓不住、摸不着,只是在沉思过程中真灵快速的凝聚起来。
“多谢了,此恩小神将铭记在心。”关封喃喃自语。同时也是暗自庆幸,若非自己心中对王琳感恩、敬仰,特意来王琳居住的草芦,根本发现不了这掩藏在败草中的字迹,也就失去了这个天大的机缘。
关封默默记住后,顺手将这些字迹抹去,如此重要的经文肯定不能落入他人之手,自然是要消除。
而此时,已经走出百里的王琳微微一笑,若是这个山神有心,自然能得到这份机缘,若是他无心,这份机缘也就错过去了。而且,能否领悟、能领悟多少,也是他的造化。
王琳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有帮他一把的意思,另外一方面也看此神不错,知道感恩。如今天规混乱,王琳不介意在这里埋下一个伏笔,也许以后用得着。但前提是这个伏笔能否有用,所以王琳才将这经文一部分镌刻在这了。
过了河洛府,又经过了三府,就靠近西北边陲了,这里有一段五百里左右的江北走廊,是高原和平原之间的交界处,山势险峻、地理复杂,人烟稀少,一条羊肠小道盘旋环绕在崇山峻岭之间,狭窄处只容一个人独行通过,大部分山道下面就是高耸的悬崖,稍不留神就会坠入峡谷中。
这段天堑位于天江以北,也成了隔绝北方游牧民族侵犯中原的屏障,而过了这段天堑就是西原府了,正是大夏国最辽阔的塞外三府之一。不但是大夏国对抗北方游牧民族的最前沿,也是大夏国在塞外的统治中心,所以西原府的府台品阶要高出其它府台一阶,权势相当大。
如今这样的风雪天气,极少有人在江北走廊上行进,王琳冒着风雪行走在这江北走廊,三天时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这种孤寂的行走,王琳反而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苍茫、萧索中又蕴含着雄壮,若是普通人,不要说在这里赶路了,一不留神恐怕风雪就能将其掀翻到道路下面的深渊中去。
第四天的时候,终于是看到了一队人赶了上来,这队人身份不凡,一行十二人,每个人一匹马。而且这马匹不是北方草原的高头大马,而是矮脚马,惯于在江北走廊行走,在崇山峻岭上的羊肠小道行进如履平地。
近距离观看,这一队人身穿劲装,腰藏利刃,外面穿着黑色的皮袄,将身体都裹了起来,牵着马快速前行,隐隐地他们护住了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人。
“那书生,能否快点!”由于山间道路险峻、狭窄,他们一行人赶上王琳后,一个汉子在后面喝叫道。
其实上,若是按照王琳的速度,他们根本跟不上,但王琳不想走的太快,也不想暴露自己,所以就如同一个普通书生那样赶路。
“莫要大声喝叫,吓坏了游学的书生跌落悬崖。此段路狭窄,我们慢些走即可。”那中年人道。
“是。大人!”那汉子赶紧回答道。态度甚是恭敬。
虽然漫天风雪呼呼作响,但王琳自然是能听到他们的对话的。对这个中年人倒是有了一份好感。
走过一段狭窄小道,终于是来到了一处平坦山丘旁,王琳闪退到了一边,哪里建设着一个宽阔的石屋,看样子正是供路人歇脚用的。而且,此时已经是半下午了,王琳也不想再走了,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赶路。王琳走入了这座石屋。
后面紧跟的那队人竟然也停了下来,将马匹拴在了石屋右侧的拴马桩上。自然有人开始张罗着给马匹喂水、喂料。
“那书生,你是何方人士,为何独自在这江北走廊独行?”那中年人在三名护卫的陪同下走到石屋中朝着王琳道。
“学生是金华府郭北县秀才,游学至此。”王琳一看此人,隐隐的感到是官府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