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样子,连我都骗不过,等回京以后,如何能骗过所有人。”秦如凉顿了顿,又问,“沈娴,你真的还要回京?”
“要回的,小腿还在京里,我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这一走就快要半年了。小腿已经一岁多了吧,沈娴时常在脑海里想象着他一岁多的模样。
越是靠近京城,她的心境就越是复杂,还带着一点急迫。
若不是小腿还在将军府里,沈娴再也不想回到京城去。可是她又不能不回,要是她不回去,皇帝一定会第一时间拿1;148471591054062小腿做把柄的。
小腿身边就只有玉砚和二娘,她们很有可能应付不过来。
关于小腿的身世,秦如凉一直心存疑虑。
起初他以为小腿和连青舟的孩子。可是如今看来,苏折筹谋策划到如斯地步,他自己爱着沈娴,又怎可能让别人来染指她。
因为在秦如凉觉得,苏折一直是一个独占性极度强烈的人。
现在提起小腿,秦如凉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也没问。
秦如凉只道:“你应该很清楚,他应该也很清楚,这个时候你不适合回去。若是硬要在你和小腿之间选一个,我也很想知道,他会选哪一个。”
沈娴没多想秦如凉话里的意思,因为这时正好苏折回来了。
沈娴的视线和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楼下大堂的客栈门口那里去。
苏折一身黑衣,翩然从大门走了进来。他似注意到了沈娴的视线,才走两步便冷不防抬起头来,眉目修长深邃如墨,与沈娴撞个正着。
苏折上楼时道:“今夜且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城门打开时,我们便直接出城。”
“这么急?”
苏折看了看沈娴,眼神略深,“京里来了人,恐怕来者不善。”
皇帝坐不住了,他比沈娴还着急。
沈娴若是执意不肯回京,皇帝必然让她再也回不了京。
既然无法把沈娴死死掌控在手里,大楚皇帝就是与北夏闹僵,也绝不允许沈娴逍遥在外。
况且现在沈娴还在外,虽然之前没能杀死她成功地嫁祸给夜梁,可如今若是她半途出了什么意外,皇帝也完全可以推脱责任。
所以苏折说来者不善时,就丝毫不能放松大意。
沈娴道:“反正也是要回京的,不如光明正大地回,他们反而不能动手脚。”
苏折却拒绝道:“这样一来,也就让皇上彻底掌握了你的行踪,更加是冒险。”
秦如凉什么也没说,却似乎从苏折的话里听出了他早已做好的决定。
眼下才入冬,没想到夜里奇寒。
等第二天天不亮起来,一推开门,冷空气直往房里钻。北方的天比南方是要更寒冷一些,而且冬季也更漫长一些。
出了客栈沈娴才发现,天空里竟飘起了细碎的雪。
点点斑驳的雪花落在了地上,转瞬即逝。
苏折备好了几匹马,马儿粗哼着呵出白色水汽,马蹄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他手里挽着缰绳,抬头看了看天,意味深长道:“今年冬天来得格外早。上马吧,该走了。”
这个时候,这座城都还没来得及苏醒。
城门开启的时间比较早,也有稀稀疏疏的行人赶着出城。
城门悠悠沉沉地打开时,城外同样有行人赶着进城。
只是没想到,这个时辰赶着进城的人还不少。
除了普通百姓,后面还有一支马队,粗略数过去大概有十余人之多。
马队上人个个也是着平凡布衣,可是看那骑马的姿势,还有面上平肃内敛的神情,眼神不经意透着股锐利劲儿,绝非普通的马队商旅之人。
苏折骑马走在前面,沈娴和秦如凉、贺悠三人紧随其后。
他们也都是经过乔装打扮的,换了衣着发型,还往脸上贴了胡子,目不斜视、从容不迫地与那支马队错身而过。
任谁看见四个胡子拉茬的男人,也不会和静娴公主联系起来。
就快要完全错开时,那马队为首的男子突然回过头看了几人的背影一眼,约莫是没发现什么端倪,于是又调头带着自己的人进城了。
四人不紧不慢地骑着马走出了老远,路上气氛压抑得慌。
雪还在稀稀疏疏地下,道路两旁渐渐被染上了一抹白,是雪还来不及化。
还是贺悠先憋不住开口道:“现在可以说话了么?我这胡子真的很扎人!扎得我嘴巴疼!”
不等几人答应,他就一把撕了胡子,揭了帽子,长出一口气,“真是憋死我了。一下子穿这么厚,还觉得有些热。”
沈娴何尝不是扎得慌。她还是第一次接触这古代的胡子,不知是用黑猪毛还是什么做的,硬得不行。
秦如凉看了看沈娴道:“你也撕了吧,他尚且觉得扎,就更别说你了。”
沈娴的皮肤是几人里最嫩的了,胡子黏得紧,撕下来时跟连皮扯下似的,痛得她呲了呲嘴。
苏折回头看她时,见她整个下巴都被胡子扎红了。
只不过沈娴不像贺悠那样觉得热,这布衣是随便套在她裙子外面的,眼下正值下雪,刚好可以给她遮挡风雪。
秦如凉道:“方才那群人不简单。”
苏折眯了眯眼,看向茫茫前方,道:“我们抓紧赶路吧。”
于是四人不耽搁,快马加鞭地在官道上飞驰而过。
等那批人进城以后,并没有发现沈娴他们的踪迹。
后来为首的又带着手下策马奔出城,在城外的路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