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祈沐感受着铺洒在眼前的清爽雪松香,忽地伸出双臂将景染打横抱起,一边低头吻着她一边朝床榻走去。
“……”景染睫毛颤了颤才闭上,迎合着她忽然强势的吻,伸手环住她的脖颈紧了紧。
然而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景染的呼吸刚刚灼热起来,那抹馥郁的雪莲香便陡然离开,随后她整个人被长孙祈沐从头到脚塞进了被子里。
“……”景染睁眼看着俯身在床前的人眸中晃荡的水波,轻喘着伸出手去捞她,却被长孙祈沐再一次捉住塞进了被子里。
“……小丫头。”有些哑的声音含着些许难以言说的东西。
长孙祈沐抬起手摸着她的脸颊啄了一下,柔声哄道:“乖,外边儿冷,你只穿了单衣,而且发丝还未曾擦干。”
景染眸光一暖,看长孙祈沐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拿了一柄梳子过来,紧接着伸手抚过她尚且滴水的发丝,用内力寸寸烘干。
“为何将头发留这么长?”长孙祈沐低头细细为她梳理着长发,纤细的指尖探入其中,寸寸温柔地摩挲而过。
景染被她抚弄地舒服极了,身子朝后靠在她怀里,闭着眼睛懒洋洋道:“懒得打理,便自然而然地长长了。”
长孙祈沐轻轻应了一声,放下梳子搂着她的肩膀问道:“困了么?”
景染睁开眼,往里挪了挪,将被角掀开一些,笑意莹莹道:“不困,上来。”
长孙祈沐故意不动,站在原地眸光微妙地觑着她,轻声道:“想让我——上去对你做什么,嗯?”
景染眸色加深,忽地伸手将她捞上床,拉过被子牢牢裹住,半倾身覆在她身上,垂头磨牙道:“好呀,学会揶揄我了?”
长孙祈沐弯了下眼睛,景染又凑近她的唇,温软的气息铺洒在她的唇角,压着嗓子缓慢道:“在密道里不是说——会让我哪里都红的么,嗯?”
长孙祈沐听着这句话和她故意沙哑的嗓音心下一颤,抬手去搂她的脖颈。景染却是蓦地起身,重新靠回了旁边,一脸无辜道:“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只是看着外边儿冷,想让你躺上来暖暖身子罢了。”
长孙祈沐抿了下唇角,一言不发地重新贴过来牢牢箍住景染细瘦的腰身,整个人翻身悬空在上面,低头去碰她因为方才接吻已经薄红的唇瓣,在她馥软含香的唇齿间低低呢喃道:“只是想……亲亲你罢了。”
景染笑了下,也不再闹她,感受着唇上的暖意和胸前的柔软,伸手牢牢扣住了她的脊背,温和地回应这个温软绵暖的吻。
两人安静地吻了一会儿,长孙祈沐克制地将头埋进景染的颈窝,抱着她轻轻喘息。
景染乖巧地搂着她,睁眼看着天花板,缓缓道:“你原本是想暗中护着我到甘丘京城了,再偷偷赶回回青越的仪仗队,对么?”
长孙祈沐顿了一下,才闷闷嗯了一声。
景染有些好笑,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即使你吩咐那个没有你的仪仗队走得再慢,可你长久不露面总会引起猜疑。”
“我安排了替身,这个人极擅易容之术,又贴身跟随模仿了我十几年,若非极为亲近之人,是察觉不出分毫的。”瓮翁的声音又从脖颈传来,
景染极快地讶异了一瞬,想着若是怀里这人想要做的事,必然不会有问题,不过这个替身竟然准备了十几年之久,说明怀里这个人应该是自小就做了这许多准备。
“不过仪仗队就算路上拖得再慢也总归是要回京的,你在我身边多留一日,到时路上必定多赶几分,你若不眠不休赶路……”
“我们才刚在一起。”长孙祈沐蓦地自景染怀中头,眸光细细巡梭着她的五官,低声道:“你便要赶我走么?”
“怎会。”景染搂了搂她的身子,道:“早知我会早早克制不住,我当初便不会由着她们算计了。”她轻叹一口气,又懊恼道:“我原本想着,既然她们都不依不饶地想将我算了去,我便由着她们,到时候将乌荔或者甘丘搅个天翻地覆了,再跑回来找你兜着。”
长孙祈沐被她逗笑,一手抬起抚了一下她皱巴的眉头,软软道:“你是想着云姨和景叔叔没死却不知所踪,想要趁机去乌荔云姨的母族,或者甘丘景叔叔的父族看看罢。”
景染笑了一下,想着这人果真也是知道她父王和母妃没死的,道:“所以你从皇宫将我抱回去那日便猜到了我的心思,所以转头就去和姜柏奚联手了对么?”
长孙祈沐也想着这人果真也是聪明的,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眉心道:“这世上但凡是你想要的,你想去的,你想做的,我都可以允你,唯独靳鞅,她……”
长孙祈沐眉目暗了暗,一字一句地低声补充道:“我不能允许她靠近你一丝一毫。”
景染眸光动了动,敏锐地感受到怀中之人与众不同的情绪,思索了一下却乖巧道:“好,我记住了。”
她始终相信,这人既然会瞒着她许多的东西,就必然有她的理由,她愿意信着她,宠着她,纵着她,一如她百般疼爱自己一样。
长孙祈沐眸光愉悦地俯身,又啄了一下她的唇角,软软道:“那你还赶我么?”
“不赶,但你要老实给我说你的打算。”景染回蹭她的鼻尖。
长孙祈沐“唔”了一声,又蹭她的鬓角,含糊回道:“回京的仪仗队遭遇山贼,我不知所踪了。”
“……你会对付不了山贼?”景染好笑地看着她突然孩子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