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几乎是一座孤城,晏子怀自从进入蓟城,没多久就发现,自己的行动已经受限,除了这座昔日的皇都,别的地方,四周都是择天阁的天下。
西部的重耳,北部的阴蒙,东部的津浦萨胡,南部的中原,出了蓟城,不超过五十里,就是择天军的控制区。
这才明白了,龙择天放任自己的大军进占蓟城,原来是困住自己。
中原和泰鲁一带,刘白衣林秋风聂风司马环宇与李开麟的激战已经快到尾声,李开麟兵败退入大江以南不可避免,那么,宁都城保得住吗?李开麟想到在南方像在野人士那样放任纵横的独孤秀和西进北上的龙择天,两股势力将自己夹在笼子里,如困兽。
李开麟发现自己竟然接受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公孙峰大军已经占据了沪水,与宁都城遥遥对峙,陈龙自在沪水竖起择天阁大旗,就已经恢复本名陈潮夏,并自任沪水择天阁阁主,还起了个新官衔沪水城城督,意思是督管沪水城一些政务,并与公孙峰合兵一处,剑指宁都。
李开麟残兵重防宁都,他现在发现自己哪都去不了,往南有独孤秀,还有死灰复燃的择天阁,往北着窝不下蛋,站着茅房不拉屎,你是最可恶的,早就该死!从登基开始被那贺兰玩弄于鼓掌,到新朝时期被独孤秀逼得唯唯诺诺,再到现在,我骂你你都不敢还嘴,你这种窝囊废凭什么高居庙堂之上?”
“还有你们,你们...全都该死!”,李开麟像是失去了理智的疯子,指着大殿上所有的人破口大骂!
但是,偏偏这个疯子却把他们骂的哑口无言!
金旭光终究还是有点热血的人,指着李开麟破口大骂:“李开麟,想当初你仅仅是晏子城的一个小小的门客,不入流的下九流,一条看家护院的狗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在朝堂上大放厥词?你算什么东西?”
李开麟看向金旭光,赞叹道:“果然,金大人还算是有点血性,但是,你的话却不可原谅。我虽然出身门客,但是要比胸罗万象文武韬略,比你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高出不知道多少倍!你们比出身,这恰恰是你们无能的表现,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比出身的,崛起于阡陌之中,才是真正的天下英雄。你金旭光出身皇族,但是,几十年你检讨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吗?你能拿出来半点值得世人记住的成就吗?你没有,你出身皇族,最多只不过是出身高一点的狗而已,你有什么只得炫耀的?”
“还有你这个皇上,你出身高贵,更得上天宠爱,但是你看看你,这几十年你活的像什么?你还不如狗,狗还有三分火气,知道惹急了还要旺旺几声,你哪?你连狗都不如!”
李开麟怒气勃发,一把将金旭光拉到身前,一把丢开,金旭光的身形便如一块被扔出去的石头,飞出大殿,飞到宁城墙之上:“你去看看,沪水方向的厮杀声离我们还有多远!”
“我现在理解了独孤秀西征北伐时为什么要做强盗,到处敛财,那是因为他指望不上你们这些无能腐败自私自利的贪官,他失望,为了胜利他只能靠自己,靠自己筹集粮饷,靠自己养活大军,而你们,除了歌功颂德,或者是背后乱嚼舌根,你们做了什么?”
“来人,将这些大人们全部送到城墙上去,发给他们刀剑弓弩,让他们编入军队,像个战士一样战斗!”
“另外,将他们所有家眷无论男女老幼全部充军,无论谁不听从指挥,全家问斩!”
屋外军队马上冲进大殿,二话不说,将所有大臣全部押解起来,送往城墙。
宁都城即刻鸡鸣狗跳,数万人浩浩荡荡押出城门,送入军营。
李开麟见已经清空的大殿和龙座上不知道想什么的皇帝,问道:“想反抗吗?”
金玉天摇头一笑,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想死想活?”,李开麟信手一招,两把宝剑落入手中。
“马上就要昭告天下,你已经不是龙洲的皇上了,从即刻开始,这个皇帝我来做!”,李开麟挥动宝剑,将新政帝笼罩在剑光之内!
新政帝目光一寒,一拍龙案,无数宝剑组成的剑龙,扑向李开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