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忽略了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赤司。
这一分钟的心无旁骛就变得无比困难起来。
我随手抓起了旁边的一张纸。
那天晚上被蟑螂惊到瞬移,到达的那个小国家风景很好,海浪拍打礁石的场景非常好看,我本来准备念写出的就是这个场景。
可我正认真回想着的时候,赤司抱着胳膊站在路灯下的场景倏然浮现在脑海里。
于是纸上就出现了一个站在海里的赤司,连头发上洒落的灯光都与我记忆里的别无二致。
我放下纸张,有些懊恼地坐了起来。
脚边是报废的另一幅。
我本来想象的场景是夏日夜晚缀满星辰的天空。
可赤司在山顶观星台纵身跃下的瞬间给我的印象太过深刻,我控制不住地联想到他,于是这张纸也宣告无效。
我低下头。
落在床下面的那幅画倒是非常完美。
夏夜星空之下,穿着运动服的少年侧身靠在c,ao场中央白色的球框上,连月光穿透树梢落下的银白斑点都恰到好处。
我俯身把这张纸捡了起来。
房间里类似的只专注于赤司的完美画作倒是不少。
好看是好看,但我总不能把画着赤司的作品交上去。
算了。
我爬下床,动手把这些纸张捡起来收集好锁进了抽屉里。
大不了不用念写,我也随便画个王八交上去好了。
第二天到班里的时候,海藤神秘兮兮地凑到了我身边。
他问:“齐木,你画了什么?”
我还没画呢,但他问这话的目的明显不是为了关心我画了什么,是为了接下来展示他自己的作品做准备。
海藤伸手把画放到我桌上。
一个巨大的黑色蛾子。
我最讨厌昆虫了。
往后靠了靠,我面色不善地盯着海藤。
“不,不是蛾子,”海藤听了我的话瞬间涨红了脸,“是漆黑之翼啊!我画了一晚上的,你居然看不出来吗?”
他拿回画伤心地离开了我的座位。
抱歉,真的没看出来。
“嘿,哥们,看。”
海藤前脚刚走,燃堂后脚就过来了。
他展开手上的画。
为了防止刚才的误认悲剧出现,我认真地看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这一团棕色夹带灰色的东西是一碗拉面。
“喔,看来我画得很传神嘛!”燃堂兴奋地挠了挠脖子。
蛾子,拉面。
原来你们都这么随意的吗?
那我还在认真些什么。
画王八只是一个玩笑,但我想到了另一个东西。
我拿出纸笔。
没用上几分钟,画了一个跟燃堂和海藤比起来,还算好认的咖啡果冻。
余光扫到了坐在我旁边位子上的梦原知予。
她摊开在桌面的纸张上画了一把伞。
[这是我和他的定情信物呢,回想起那天,他就是用这把伞救出了深陷在齐木同学漩涡里的我,擦干了我心中的泪雨……]
对不起,我不该听的。
祝你们幸福。
灰吕和几个班委一起去购买了画框和布置用的灯光彩带。
帝k祭就是明天,放学之后,所有班级的同学都在忙上忙下地布置。
我自然也无法提前走掉。
星空投影仪是班上一位同学从家里带过来的,打开的效果倒是出乎意料得不错。
只是这些画……
不光是我有这个想法,布置结束之后连带着灰吕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沉默。
我们班没有触级人物,大部分可能和我一样抱着划水完成任务的心态,交上来的画根本没有几张能看的。
相比起来,我的咖啡果冻似乎还算是正常水平。
但布置都布置好了,也不能再挽救什么了。
毕竟水平如此,无法强求。
我看了一眼仿佛瞬间苍老十岁的灰吕,他站在星空的投影之下,朝着照桥同学握了握拳头,“我们班的希望全部都在你身上了,照桥同学。”
个人的才艺比赛在下午。
早上的时候,我照常来到学校,校园里已经足够热闹。
除了帝k的学生,还有家长和来玩的其它学校同学。
不出所料的是,我们班的画展冷冷清清。
倒是有被星空投影仪吸引进来的女生,但看了一眼挂满教室墙壁的画作之后,立刻嫌弃地离开了。
只剩下了几个轮流看守班级的同学,其他人都各自玩去了。
这样也挺好的,清静。
我倒是颇为享受地待在教室里。
没过一会儿,进来了几个人。
是学生会来查看情况和记录的。
为首的是作为学生会主席的赤司。
他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画,视线停留在我的咖啡果冻上面,侧过头对我笑了一下。
离开的时候,他走过来对我说:“我大概还需要工作半个小时,之后可以陪我一起在校园里逛逛吗?”
我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校园祭上的活动我不感兴趣,但是和赤司一起逛校园祭就不一样了。
尤其还是对我好感度百分百却一点儿也不表露出来的赤司。
那就非常有意思了。
半个小时之后,赤司结束了学生会的事情来教室找我。
【你们班是什么节目?】
“女仆咖啡厅,个人的节目是一个女生的钢琴演奏。”
我应了一声。
赤司问:“要去坐坐吗?有限量供应的蛋糕,味道还不错。”
我点点头。
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