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阳,永安寺前街道热闹非凡,许多摊贩在路边摆摊,招呼着过往行人光顾,上香的香客在寺门进进出出,许多孩童则穿梭在人群之中,嬉戏打闹。
顺便偷人钱财。
他们成群结队、各自分工,有分散人注意的,有负责遮挡视线的,有负责下手的,有负责接应的。
远处,又有几名男子漫不经心的蹲着,看上去是无所事事,实则是在盯梢。
盯着这些偷儿行事,一旦失手,被人抓了,这些男子就要负责接应,若失主势单力孤,他们就会上前恐吓,若苦主人多势众,他们就去帮忙求情。
说什么孩子可怜,莫要和孩子一般见识等等。
梁淼回头看了看,见着那几个男子看向自己,随后和小伙伴交换了一下眼色,跟着前方一个胖子,进了寺庙。
那几个男子随后也跟了进来。
这胖子衣着不凡,左右跟着两名仆人,说话不是寻阳口音,走起路来大摇大摆,腰间鼓囊囊,是绝佳的肥羊。
干完这一笔,今日就能收工,所获必然丰厚,说不得夕食能吃几口肉。
梁淼如是想,见那胖子挤在殿前香炉人群中,仆人跟在左右,也凑了过去。
两个小子站在梁淼左右,挡住旁人视线,梁淼手夹刀片,轻轻在胖子腰间一划,划破个口子,然后改用长长的竹筷探进去。
这种招数,他用起来很熟练,基本上十拿九稳。
果不其然,他很快夹出一个钱袋,那胖子却顾着插香,还没意识到钱袋已经被人偷走,待得梁淼和伙伴走到数步之外,胖子叫起来:
“偷儿,偷儿偷了我的钱袋!”
他这么一喊,旁人纷纷看来,那几个作为策应的男子,赶紧上前,声东击西:“我看见有个瘦子在你身后停留,脸上有痣,往殿里去了。”
“追,给我追!”胖子叫骂着,带着仆人往殿里冲,梁淼见状暗笑“蠢猪”,和同伴一起往庙外走去。
刚到门口,迎面撞见数名女子,当中一人身着绸缎衣裙,穿金戴银,左右为布衣女子跟着,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女眷。
那女子豆蔻年华,身材不错,走起路来婀娜多姿,面若桃花,美貌非常,见着三个穷小子当面跑过来,惊得花容失色。
一名侍女赶紧扶住,另一侍女上前,挡在女子身前。
侍女见三个穷小子拐了个弯,从旁边擦肩而过,低声骂了句,跟随主人继续向前走,却不知那仨小子顺手牵羊,把女子的玉佩给弄走了。
主仆三人缓缓走向大殿,身后人群之中,有数名男子跟上。
。。。。。。
一处小巷,得手归来的梁淼和小伙伴,向等候多时的几个男子走去,见其中一个青年伸出手,他便将刚到手的钱袋递了过去。
那人拿了钱袋,掂了掂,看着梁淼,似笑非笑:“拿出来。”
梁淼一脸迷茫:“什么?”
“少废话,拿出来!”那人冷笑着,“你们偷偷把里面的钱拿出来些许,以为我不知道?”
“怎么就偷偷拿出来些许?”梁淼喊起来,气鼓鼓的,紧握双拳,他得了手之后,可没有打开过钱袋。
两名小伙伴也是如此模样,但和梁淼不同,他们看向这几个人的目光里,还带着畏惧。
“每次都如此,变着法子找茬,就是要多拿钱!”梁淼瞪着那人,如同发怒的小狗,“其实就是你们自己想要,找借口...”
“啪”的一声,他被那青年打了个耳光,力道很大,被打着转了个圈,捂着脸倒在地上,其他两个小子见那人抬脚要踢,赶紧扑上来,抱着腿求情。
“我们拿了,我们、我们给就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几个人屈着手指敲头,因为下手重,两人疼得抱头哭,却依旧护着梁淼。
“给脸不要脸的小崽子!下次再敢乱吠,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
那青年叫嚣着,见面颊红肿的梁淼不服气,继续嘲讽:“怎么,你不服?不服来打啊!你以为你兄长还在?还能护着你?”
“你那死鬼兄长,早不知...”
话还没说完,被梁淼扔来的石头砸中脸,抬手捂脸时,又被爬起来的梁淼一脚踢中裆部。
“打死他,打死这个小崽子!”那人嚎叫起来,其他几个正要扑上来,巷子里走来三人,用明显的外地口音嚷嚷着:
“做什么?欺负小孩子!”
一个青年拔出匕首,走向其貌不扬的三人,一脸嚣张的用匕首指着其中一人鼻子,叫嚣着:“与你无关,识相的就滚!”
‘滚’字刚说完,对方抬手把他握着的匕首打飞,然后突然近身,手中刀刃划过青年脖子,然后掐着脖子,把青年抵在旁边院墙上。
青年喉咙被割,又被掐着伤口,喊不出话,血也溅不起来,只是不停向下流,染红衣襟,抽搐了几下,身体发软。
那人松了手,他顺着墙壁缓缓滑下,其他几个见着如此凶残的手法,吓得呆若木鸡。
掉头就要跑,被另外一人接连投掷飞刀,刀刀扎中后脑勺,喊都喊不出来就栽倒在地。
只剩下那个裤裆被踢的青年,看着眼前血腥,吓得双腿发软,靠着墙壁,不住的抖。
梁淼和小伙伴当然也吓得不清,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三人后面,有一人快步向自己跑来,却是个少年。
梁淼定睛一看,愣住了:这不是自己兄长么?
去年年底,他听郎主说,说兄长去外地干活,要许久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