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简不语,一手缓慢地拔出檀影,摆出个起手式,像一只蓄势待发准备扑上去撕咬猎物的小豹子。
何听风瞧着有趣,轻笑道:“陪你玩玩。”手中剑出鞘,剑尖漫不经心地指着隋简。
一号擂台的裁判是一名浓眉大眼的姑娘,她朗声道:“比试点到为止,不得伤人性命,时间不限,有人身体掉下擂台或主动认输本场结束。”
“比试开始。”
隋简应声而动,他满打满算习武不到一年时间,自知没有何听风实战经验多,拖着打持久战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想要取胜只能快攻。
檀影漆黑的剑身反射出他凌厉的双眼,如墨般在虚空中划下一道残影。
何听风站在原地,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就差没把“轻敌”两个字刻在脸上。
他抬手用剑格挡住朝着面门刺来的一剑,剑身相撞发出“兹拉”的声音,卸过对手的劲道,反手一刺,隋简向后飘去躲过何听风一脚,堪堪落在擂台边缘。
何听风换了只手拿剑,轻甩两下手腕,“小东西,比我想象的有劲多了呀。”
祝麟看的直皱眉,这个人竟一直没用惯用手使剑。
谢寒子表情未变,雾苗峰掌门孙不二品着茶和他闲聊道:“这个少年身法不错,就是年岁尚小,多练几年就好啦。”
隋简单脚一蹬,借力眨眼间窜到何听风身后,何听风惊诧他速度之快,剑向背后划去,转过身却没有人影,暗道一声“糟糕”,手碗翻转向上堪堪挡住一剑。
隋简动作不停,像呼啸的风在他四面八方故意露出声响,时不时在刁钻的角度刺出一剑,何听风一时无法预测他会从哪里发出攻击,只能被动地承受攻击,额角慢慢被逼出了汗珠。
谢寒子端起茶杯对孙不二淡淡道:“年岁和经验有时候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有脑子,你说呢,孙老?”
孙不二沉默了,他倒是小看了这个少年,只听说是谢寒子去年秋天才收的弟子,没想到短短不到一年时间竟能把何听风逼到如此地步。
何听风不免有些急躁,自己习武八年,怎么能败在一个这样的人手里。
隋简行动间一直在观察他神色,见他终于开始焦急,心道:“上钩了。”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仅凭自己不到一年的功力与对方硬碰硬,对方看他年龄小轻敌在先,自己再凭熟练的轻功身法快速绕着对方打转使他心烦意乱,找准时机袭击他要害,等对方开始懊丧,身法就会开始露出破绽,只要抓住了破绽,就有可能会赢。
果不其然,何听风再一次被隋简的声东击西所激怒,陡然像一个方向胡乱刺去----就是现在!
隋简目光清明,矮身躲过他一剑,手中剑划过对方手臂,何听风吃痛,手一松,剑落地的瞬间自己的脖子也被一把漆黑的剑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