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青,帮忙把桌子搬出来。”林进芳从厨房伸出头来安排李国青,支好桌子凳子,没有电磁炉,她只能用搪瓷盆端出火锅菜,剩下的随它煮着,等盆里的吃光了,她再进去盛。
徐璐收敛心神,正要叫隔壁的李国青过来,季云喜已经站起来,指着堂屋那张放水壶桌子问:“是那张吗?”
见徐璐愣愣的点头,他两个大跨步进去,把水壶稳稳的提放地上,再猿臂一伸,端住桌子两个对边,轻轻松松就四脚离地了。但这张桌子有一个平米多,正面端的话门框那里出不来,徐璐正想提醒他要侧着才行,他就已经侧着端出来了。
看不出来啊,身家壕气的煤老板,居然连这种农村汉子的活都干得得心应手。
徐璐最佩服的就是这种动手能力强的人,不分男女。
“季老板以前是做什么的?”
”你指什么时候?”
徐璐一愣,笑道:“在成为煤老板之前。”一说起这个,她脑海里浮现的总是开悍马路虎,戴手指粗金链子,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形象。
男人似乎是听不出“煤老板”三个字的戏谑,抬头看着远处,小山村里黑漆漆一片,亦如当年他在的那个小村子。
大城市各有各的地标建筑人文风情,千差万别,没有完全一样的两个城市。但小山村却几乎都一个样子,残垣断壁与新瓦房错落一处,鸡鸣狗吠小孩儿哭……这些都是他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
“以前,我也在村子里。”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季老板真是了不得,白手起家啊!”这话有点恭维的意味了。
季云喜横了她一眼,又不接话了。
徐璐也不以为然,帮着端锅拿碗筷,李国青屁颠屁颠过来,坐季云喜身旁,道:“老板尝尝我婶子的手艺,这叫火锅的玩意儿特好吃,下饭!”
季云喜:“……”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啊,哪算她的手艺。
经过这一天的相处,林进芳自觉已经不怕大老板了,就像她妈教的,把他当村里长辈对待,该客气的客气一下就行。于是,她笑着问:“老板要喝酒吗?”
她们家没有,她去村长家找大满哥借半斤来,明天下班打了赔他。
季云喜本来想说不喝的,但徐璐却高兴起来:“有杨梅酒不?去打一碗来,咱们当饮料喝!”她喝过爷爷酿的杨梅酒,红通通甜丝丝,没多少酒精度,跟饮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