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苦了你了,怀着身子还要为我劳累。”滕玉屏脸上有些动容,伸手握了握辛秀竹的手,看向辛秀竹的目光里多了几丝真情。
辛秀竹低头温婉一笑:“王上是妾的夫君,妾服侍王上是应该的,一点都不觉得劳累。”双手轻轻抚上了小腹,脸上的笑容更甜了几分,“就是我们的儿子,也希望王上快些好起来呢。”
滕玉屏中了陈延陵那支毒箭后,因为急于逃命,不仅伤势没能得到好的保养,且余毒一直未清,回到天星镇的时候,几乎已经去了大半条命。
幸好一回来总算还得知了一个好消息,辛秀竹聪明地逃回珍州也就罢了,关键是她怀孕了,怀了自己的孩子。
大概是觉得人生的指望更多了一些,再加上有了大夫精心诊治和静养,滕玉屏的状况总算稳定了下来,不过脸色还一直带着些许死灰,而且得一直卧床才行。
都说患难见真情,滕玉屏想到刚在王城的时候恋着尹姜的美色,独宠着那边,对辛秀竹这里冷淡了不少,现在看来,还是最先跟着他的这个女人最长情。
要不是尹姜那个贱人耽误了他的事,他早就把充州拿下了,哪里会白白捱到了被夷州、溪州和充州两头夹击的境地?还害得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想到那天陈延陵手持那张超大铁弓眉眼冷戾的模样,滕玉屏仿佛又感受到了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忍不住生生打了个寒噤。
辛秀竹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滕玉屏,见他打了寒噤,连忙关切地将被子帮他往上拢了拢:“是不是有些冷?我让三元再发几个炭盆进来吧。
说起来今天的冬天是比往年都要冷得多,王上现在又受了伤,身体正虚着,还是要注意多保暖才行。”
见滕玉屏点了头,辛秀竹回头就往外扬声唤了三元进来:“三元,你再多发两个炭盆进来,王上觉得屋里头有些冷。”
听到外面应了,辛秀竹伸手握住滕玉屏的一只手替他捂着,装作无意地喟叹了一句:
“还是三元和四喜对王上最忠心,这府里头其他有好些管事,不管我吩咐了什么,应是应声了,就是拖拖拉拉的半天做不好……
正事儿没做几件,平常闲话倒说得不少,瞧着他们这样子,我哪里放心把王上您交给他们来照顾?还是我自个儿服侍您才安心些,累是累些,但是心里头踏实,也安稳。”
想到辛秀竹只是一个夫人的身份,府里头应该是有些人看人下菜碟儿,再加上这次他是战败而回,估计还有人在暗地里笑话呢。
只不过他卧病在床,这些闲话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不可能让他听见,但是在府里行走的辛秀竹就没少被为难了……滕玉屏心里冷哼了一声,眼睛里闪过一片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