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利荣听得手下禀报,微微颔首,又着意问了一句:“接了那招贤令的有几峒?”
手下顿了顿才答了:“目前并没有听说太多的动静,只知道夷州吴峒主撕了招贤令,劓了信使的鼻子将他赶回去了。”
也就是说,其他几峒现在还是模棱两可。
洪利荣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吴冲的祖父当年死在安躔人手里,跟安躔是死仇,吴冲本来又是个火爆性子,知道滕玉屏是从安躔借的兵,他怎么肯对滕玉屏俯首?”
滕玉屏虽然占了王城,但是却并没有收服其他峒,即使听说他得了尹姜后让尹姜给她父亲充州峒主尹国英接二连三写了好封信,也没有见尹国英有什么表示。
这几个峒主都没有表态,无非是见着滕玉屏这样,各自都动起了心思。如果滕玉屏无能,那今后这王城还不定跟谁姓,如果滕玉屏是个厉害的,那到时候真等他打过来自己不敌了,再俯首称臣也不迟!
不过在这之前嘛……
洪利峒吩咐了那手下下去,另唤了一名小管事进来:“溪州那边可探清楚了?”
那名小管事早就候在外面等着传唤了,进来刚行完礼,听到洪利荣问话,立时目光灼灼地答了:“回大人,小的已然探查清楚了。
溪州辛峒主委实狡猾,当初从我们手里哄骗过去的大荒滩已经被她辟成丰谷盐田了!”
盐田!
洪利荣本来还懒懒散散坐着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了:“真是盐田?!”
小管事忙不迭地点头:“小的先前只是买通了一名在新城做事的妇人,打听到了这个消息,怕不真切,又给了那妇人重金,让她带了小人混进了新城。
虽说新城与丰谷之间防守颇严,还建了一座城墙相隔,但凡经过都是登记名册,小人还是想尽办法----”
小管事本来是想好好说说这一次任务的艰难,也让峒主知道他不容易,洪利荣哪有那么耐烦心,急急就打断了他的话:“你可是亲眼看清是盐田,不是别的什么田吧?”
见洪利荣眼睛都有些赤红了,小管事不敢再弄玄虚,急忙答了话:“真是盐田!大人,小的亲眼所见,那田里每隔几日就有人过去用木铲铲出一箩筐一箩筐的盐!”
洪利荣犹不敢相信,还要再问一遍:“不用煮”
“小的连续看了几回了,又偷偷找人打听了,确实不用煮,听说就是那么晒出来的!新城开建,那些召来的民工吃食俱是用的丰谷盐,小的悄悄偷来了一把,大人请看----”
小管事小心地将怀里的一只油纸包取了出来,打开来摊到了洪利荣手边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