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引敌入侵!他怎么对得起司家的祖宗,怎么对得起双鱼镇的百姓,怎么对得起鱼湖寨的寨民,怎么对得起整个溪州峒?
司昌南几乎可以想像,方秋生和吴大刀几个,会如何震惊地看向自己,抖着手指着自己说出“叛徒”两个字,而辛螺又是会如何鄙视地盯着自己,冷冷吐出“你是溪州的罪人”这句话!
溪州的罪人,是他引狼入室,他是溪州的罪人!
要是昨天早发现此事,他还能带着滕玉屏和这些安躔人在山里转悠,可以把他们转迷在山坳里,自己则寻机摆脱。可是现在路已在脚下,只要翻下这道山崖,他们很快就能抵达双鱼镇……
见司昌南凝立不动,面色僵硬,滕玉屏警觉地看了一眼刚刚跟司昌南耳语过几句的那名死士,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吗?怎么我瞧着司寨长面色有些难看,莫不是身体不舒服?”
司昌南立即调整了自己的神色,勉强笑了笑:“人年纪大了,确实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身体好。
昨天在野外风地里睡了一宿,今天肚子就有些不舒服了。一会儿你们先下去,我得去找个地方,方便方便。”
滕玉屏呵呵一笑:“人有三急,这是自然的,司寨长请自便。我怕别人不熟悉路,就请司二公子先和我们一起下去了。”
见滕玉屏摆明了是要拿司明灯当人质,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到哪里,司昌南心中大恨,却也不敢强行留人,甚至当着滕玉屏的面,连多给儿子一个眼色都不行,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滕玉屏带着司明灯先沿绳攀下了山崖。
几名死士和护卫自然是随着司昌南,司昌南带着人移到了一处稍偏僻的草丛里,火急火燎的把事情简要说了。
护卫和死士几人顿时面面相觑:“寨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几名死士倒也罢了,本来就是身无牵挂的,可是那几名心腹护卫却是都有家人就住在双鱼镇,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安躔人在自己的家园行凶劫掠?
可是滕玉屏已经带着司明灯先下去了,如果他们这边一有异动,只怕滕玉屏首先就会拿司明灯开刀!
司明灯可是司昌南心中最为器重的儿子,一直精心培养的下一任鱼湖寨长的接任人!
当断不断,必受其祸!透过草隙,见守在上面的四喜已经频频往自己这边看来,司昌南猛地一咬牙:“不能放他们这么进入双鱼镇,否则不仅双鱼镇,只怕我们整个溪州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你们几人,一人负责在他们下了一大半人以后就砍断绳索,两人负责燃烟发出警戒信号。其他的跟我一起拼力杀敌,能杀多少就尽量杀多少!就是死,也要拖一个人一起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