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她晕倒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办啊!把她弄床上吗!”甄爽说着,探了探陶梦竹的鼻息,又摸了摸胸口,傻乎乎的说了一句废话:“还有气呐,还有心跳,还没死透……”
“废……哎,突然晕倒你给她弄床上做什么!”于晓秋一下清醒过来,沉默了两秒,冷静道:“你别急,我去叫个救护车,你等我……”
“哦好!”甄爽愣愣应着,电话那头已响起了嘟嘟的挂断音。
客厅瞬间寂静下来,滴答转动的挂钟秒针一声声扰得人心烦意乱。
……
陶梦竹半躺在靠窗的病床上打着哈欠,手上插着吊瓶的针管,药往下滴的速度很慢。
甄爽在一旁十分吃力的削着苹果皮,手上动作奇慢无比,嘴里叨叨得却很快。
“我终于知道你前任为啥老和我说你这家伙必须要往死里管了,你真是能耐的不行,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是吧怎么三点过的时候睡死到客厅去了?你这人说话打脸怎么就跟吃面加盐一样,眼都不眨巴一下的?昨晚真是吓死我和日日了,连带着球、玉玉、胡杨她们一起跟着你干着急!”
“其实我昨晚就是想喝点热水,但是热水说它不想见到我。”陶梦竹望着被甄爽削得其丑无比的苹果,补充道:“当时有点不太舒服,躺床上也睡不着。”
“不舒服你不知道叫我,你撒币还是制杖啊你!日日痛了还知道哼哼呢,你怎么比日日还呆啊?都痛得睡不着了还一声不吭,家里要是没人,你哪天要是挂了都要过好几天才有人发现你的尸体吧!”甄爽说着,翻了一个白眼,道:“要是日日没吵醒我,你现在危险了,知道吗!”
“嗯……”陶梦竹点头应着。
“嗯一下就完了?”甄爽没好气地把削好的苹果递到了陶梦竹手上,道:“你必须好好反思一下自我!”
是啊,她就是那么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非但不会照顾,还特别怕麻烦,不管是麻烦自己还是麻烦别人,都是她所不想的。
病了挺过去,实在过不去再到医院挂水,痛了忍过去,实在过不去再到医院检查。
曾经的她,也确实想过,如果身体不好,那就去了吧,一个人默默生,一个人默默死,连黄历都不用看,撞日死撞日埋……当然,这都只是想想,又有谁是真正不怕死的呢?
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比从前了,非但熬一天夜就能累得精神恍惚,记性还一天比一天更差。
决定写作为生后,她曾对自己说,趁着年轻有资本,努力拼一把,谁料这才短短三年多,她便惊觉自己已经快将年轻所带来的资本消耗殆尽了。
二十三岁,就熬进了医院,陶梦竹啊,你还能年轻多久?
“你发什么呆呢?”甄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