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儿施礼道:“奴婢在这等候公主多时了,公主,您该喝药了。”
“喝药?”柳长歌颦眉诧异。
弗儿道:“是陈御医命人熬的药,说是可以补充元气。公主您的身子刚刚复原,所以要好好的调理才行。”
柳长歌恍然点头,便走进了宫内。
那个干净温润的男人他见过几次,能够如此年轻就进入御医楼的人,在医术上都是数一数二的高超,他开的药,应该可以喝一喝。
柳长歌坐在桌前,弗儿立刻将药碗端过来。
浓郁的药香气息蔓延了整个星月宫,好像盖过了那股馨雅的熏香气味。
碗中还漂浮着几片药叶。柳长歌皱了皱眉,并未说什么,端起药碗慢慢的喝了下去。
弗儿的唇边勾起一抹笑,在月色的映衬下,竟有种魅惑的感觉。
柳长歌放下药碗,并未抬眼看弗儿,而是淡着神色说:“你的笑容很好看,之前我怎么没见过你?”
弗儿低头道:“奴婢原是萱妃娘娘宫中的宫女,但萱元阁的宫女太多了,所以奴婢就被藏庶总管挑了出来,伺候公主。”
“萱妃…”柳长歌陷入思虑。
后宫的妃嫔数不胜数,这个萱妃到底是哪一号妃嫔她根本没有印象。心中叹息,父皇一切都好,对她好,对她母后更好。
可惜,在某种程度上,父皇根本做不好一个丈夫的职责。因为他是皇帝,是皇帝就有六院三宫,是皇帝就有妃嫔万千。
他的感情他的心,或许不能分割,可他的身体,却早已不单单属于母后一个人。
这就是母后的苦楚,就算当了皇后又怎样?母仪天下也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而已。
母后一生追求爱,到头来,却被爱伤的体无完肤。想想母后此刻正在承受痛苦,那样纤弱的身躯,怎能抗的过去?不行!她一定要去见母后!
柳长歌压下焦急的心思,面上依旧淡然,“你退下吧,今晚不用守夜了。”
弗儿一怔,便遵命的退了下去。
柳长歌静静的坐着,清澈的双眸淡淡的盯着月光。月的四周偶尔飘过几朵云,映着夜风的吹拂,慢慢的翻滚。
孤寂的月夜之下,各宫早已熄灯。哪怕是最晚如龙隐宫,也都熄灭了烛火。
诺大的皇宫之中一片寂静,似乎沉寂如暗夜风萧,索然瑟瑟。
云淡淡的隐退,露出了宛如玉盘的圆月。银色光芒普照大地,也照在了一处挺立的楼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