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差点儿没认出来妹妹,这有什么好得意的。裴金玉真不想说她,只抬眼将那靖函仔细打量。
靖涵公主单名鸯,据说先帝给她起名之时,想起了她过逝的亲娘,一时感伤,才有了这个名字。
只羡鸳鸯不羡仙,单看这一件事情,林家的男人总给人一种很痴情的错觉。
实际上,怪可笑的。
林鸯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出宫,看见什么都只觉新奇。瞧见裴金玉脖子上带的白玉项链,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就听见立在她身后的宫女咳嗽了一声,她赶紧正襟危坐。
裴金玉瞧了瞧那宫女,面生的很,应当不是皇太后身边常用的人,那不管她是皇后身边的人还是皇帝派来的,总归说明了林鸯此次出宫是皇帝授意为之的。
是皇太后的意思,还是皇帝的意思,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裴金玉取下了头上的一支白玉珠花,别在了林鸯的头上,道:“我瞧着妹妹顶喜欢我这白玉项链的,按理说妹妹喜欢,我这做姐姐的应该大方相送才是哩。可这白玉项链,一则是元会帝赐予的,二则姐姐随身带了多年,实在是不能割舍。送妹妹一朵白玉珠花,聊表心意,还请妹妹不要嫌弃。”
与其说这话是说给林鸯听的,不如说是讲给她身后的宫女听的,也是在向皇帝表明裴家的态度。裴家可以接受这个公主,但并不欢喜,一切都像表面这么客气。
别以为裴家不出声,就是好欺负的,不过是给你个面子而已。
身边立了个皇帝的眼线,连林焕都觉得很不自在,不过是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话,就道:“要开席了”。意思是散了吧。
裴金玉见过了林鸯已经算是“意外之喜”,附和了一句:“是啊,要开席了。”
几人均起身,只有林鸯的面上挂着意犹未尽的留恋表情。
她快走了几步,跟在林焕的后面,却突然对走在最前的裴金玉道:“今日见到长公主姐姐真是欣喜,我来的时候瞧见带着长公主府标志的马车驶了出去,还以为姐姐已经走了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裴金玉的马夫可是裴天舒亲自挑选的,怎么可能发生她还在这里,马夫将车赶走的事情。
不等裴金玉吩咐,开席的时候,佳柔悄悄地离开了片刻,回来后禀告裴金玉,马夫一刻都不曾将车驾离过赵王府邸。
这就蹊跷了,是林鸯看走了眼,还是这中间有什么事情?
裴金玉默默地抿了口果酒,不发一言。
佳柔在她耳边轻声问:“长公主,要不要调一些侍卫过来确保长公主的安危?”
裴金玉想了一会,道:“不用。”
转而同裴筝低语了一句:“去把赵王别院里的那把火点着。”
裴筝有些不放心地道:“长公主这里……”
裴金玉淡淡一笑道:“无妨,算着时间代王就是今天回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