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
待她们一去,沈瑛强装的镇定有了松裂,眸色冰寒中透着情绪难在克制的起伏波动,尤其胸口堵得发慌发闷,要多堵的慌有多堵慌。
她抬眸看了子宁一眼,冷眉染上寒霜,将情绪压下。
寻花问柳错不全是子宁,她只是个傻子,能懂什么fēng_liú。
可是……
可是当初便说过,绝不能在外拈花惹草。
况且她心里有人,一开始就告诉了她。
她不算欺骗她。
而她去青楼留情……
一想到这不忠的行为,沈瑛心里就非常不舒服,甚有恼气涨胸冲脑。
但她没有冲子宁撒气。
她起身,朝厅外走去,在子宁身旁顿了一步,淡漠冷凝道:“想跪,就回去跪着,别在下人面前丢脸。”
说罢,她出府了,换个地方静心静气。
之后子宁也回暮夕阁,在屋门前一跪就是一整天。
滴水不沾,滴食不进。
到了夜里,沈瑛也不理会她,挑灯忙记账本。待记完账本,蜡烛都燃了一大半,夜极深。
她朝门外淡淡扫了一眼,门是开着的,子宁挺直着背埋着头,仍认真在那跪着。她不禁生出几分心疼,可是要她主动去说原谅她的话,根本无法启齿,脑海里浮总有画面,幻想着子宁和别的女子的抵死交缠。
一想到这,沈瑛遂狠咬下唇,用痛换回清醒。敛回心神后,她径自入内卧上榻歇息。然而,沈瑛在榻上数次辗转,根本无法入眠,她们同床共枕一起都有半年,每夜相拥而眠都成了习惯。
不可缺失的习惯。
入骨。
过了半个多时辰,她熬不住内心情绪的作祟,下床走到外室,对着大门口的人冷冷道:“回来歇息。”
子宁一怔发愣,犹豫了片会,没有答话。
沈瑛冷凝的眸中泛起一抹怒色,再次强调重复着一字:“来!”
子宁低着头,依然没有说话。
沈瑛明白了她的意思,既然这么想跪,那就跪!蠢东西,爱跪多久跪多久!她冷眉不由拧成一团,重新回内卧上榻歇息。
第二天早上,灵珑如往常领着丫鬟们来伺候洗漱,就看见子宁倒在了地上,她完全没搭理的就入内卧去了,讨厌这傻姑爷做出的fēng_liú事,就算受了一晚的寒露夜风,病倒就病倒,全自讨的。
沈瑛一夜没睡着,到了早上鸡鸣才勉强入睡,睡得又极浅,听有脚步入屋的动静,马上睁眼醒来转目看去。
来得不是她期待的人。
她几分失望,几分惆怅。
看着丫鬟们靠近之后,沈瑛疲惫地淡道:“灵珑,去请姑爷上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