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实不愿墨池见不到自己还要替自己担心,于是贴过来搂了墨池,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声尽量显得轻松:“朕知道……反正三日后就是琼林宴,我们又会相见的。”
墨池闻言,因着唐喜还在旁边却被元幼祺搂抱着而熏红的面庞上,也不禁现出抒怀的笑意来:“是啊!三日后的琼林宴便又能见面了!”
何止是见面那么简单啊!
想到三日后盛宴上将要上演的一幕,墨池的唇角边挂着期待与促狭。
只是,这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元幼祺是没有机会得见了。
唐喜回罢话,便躬身退了出去。接下来如何作为,自有皇帝决断,他只管听令照遵就是。
何况,他清楚,皇帝与墨姑娘肯定还要诉诉衷肠的,他没得在这儿碍眼睛。
嗯,此刻已经该称呼墨姑娘为“状元娘子”了。唐喜心道。
唐喜退出去之后,墨池不放心地拉着元幼祺。即便清楚地明白这人早就执掌大魏江山,十五年来早已熟谙政事,任何一个臣子、任何一个世世家欺瞒她不得,更伤不得她,可墨池还是忍不住一肚子的嘱咐的话。爱一个人,就是这般抑制不住关切。
“人心难测,陛下也要照顾好自己。”墨池道。
元幼祺听她言,便解其意。她温柔地抚了抚她的手背,温声笑道:“朕明白。你放心!”
放心吗?
真的能,全然放心吗?
墨池心中的答案是否定的。
“陛下身边侍奉的人多,难免驳杂……”
她言语中的未尽之意,元幼祺懂,遂宽声道:“那件事,阿蘅还觉心有余悸,是吗?”
元幼祺所说的“那件事”,指的就是韦舟扬意图买通她的侍卫方石,以探知关于墨池,甚至更多的隐情的事。
回想曾经的担心,墨池犹觉后怕----
韦舟扬自然买通不得方石,方石也是忠直可靠之人。
可是,万一……万一韦舟扬得逞,那被买通之人会不会成为将来威胁元幼祺安全的存在?
墨池不怕韦舟扬,不怕韦家,更不怕被韦家窥知自己的底细,对于将来的路如何走,她胸中自有丘壑。她唯一怕的,从来只有一件,那就是元幼祺的安危受到威胁。
想到元幼祺在接下来的几日里,会脱离了自己的视线,与韦家人斗智角力,墨池的一颗心便如陡然被抛掷到半空中一般,安生不得。
她特别想时时刻刻守在元幼祺的身边,提醒她,保护她,讲她好好地护住。
幸好,三日之后便是琼林宴了……
“阿蘅?阿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