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两三天了,天天都能看到沈母拿着毛线在那儿织来织去的,没一会儿就开始捶自己的腰。让她不要织了她还不听,说自己实在是无聊。
“就快织好了,好了就不织了,我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就想找点事情打发打发时间。”果然,沈城说完那句话之后,换来的还是和前两次一样的答案。
算了,她既然喜欢就让她织吧。
“等你出院就不会无聊了,到时候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沈城停了一下,很认真的把这句话说出口。
“好,等我出院了就让我儿子带我出去玩。”沈母笑呵呵的附和。
她住院大约得有半年了,要是能出院早就出院了,公司一大堆工作等着她做,一大堆文件等着她签字,她比谁都想出院。
要是医院允许每个未痊愈的人出院,她肯定第一个先冲出病房,冲向公司。
可惜这些只是想想而已,她自己的身体她清楚,照她目前的状况来看,好像出院这个词对她来说是个奢侈的词语。
她已经把公司托付给了值得信任的人,也只是有些比较大的合作文件会送到她病房里来让她签字。
母子俩正说着话,沈母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的私人电话一般很少的人打,工作上事情的讨论自然有工作所需要的号码。
沈母拿过来看了一眼,是个生号。
关了来电铃声
“城儿,妈妈的毛线快用完了,你可不可以下去帮妈妈再买一团。”
沈城看了一眼她手里拿着的手机,没问是谁打来的电话,也没问沈母为什么不在自己的面前接。
他只是点了点头,“好。”
“就要这个颜色的。”
沈母看着沈城出门,屏幕还在亮着,好像在显示打来电话的人的耐心很足。
只要你不接电话,我就一直打下去,直到打到你肯接为止。
“喂,哪位?”沈母的声音淡淡的,透过听筒传进梁博的耳朵里。
“是我,阿雅。”
沈母大名沈雅,这些年有人喊她沈总,有人喊她董事长,好像喊她阿雅的从头到尾就只有那一个人,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以至于她再次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愣了半晌,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
“阿雅?”听筒里的声音再次穿进沈母的耳朵里。
沈雅回过神,“哪位?”
“是我。”他知道她已经猜出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