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就有点犯愁。
今年关老太太的生辰,长房除送了四套衣裳之外,还送了一串楠木佛珠,一根紫檀木的拐杖,四房加一成,加什么好?
周初瑾给沔大太太出主意:“送个祝寿的屏风吧?上次二房的老祖宗过寿,我看有客人送了对彭祖拜寿图的屏风,我们不如送对寿姑拜寿的屏风。”
沔大太太也觉得不错,叫了管事进来去寻那屏风不说,程许这边却很是苦恼。
他去杭州府的时候还闷闷不乐的,待到了杭州府。有朋友给他接风,期间说起时闻秩事,莫过于朝廷要疏浚通州河的事了。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好,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就打起赌来。
程许当时心中一动,觉得若是自己用前程和母亲打个赌……说不定就能顺利地娶了周少瑾!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等听到周镇初七就要启程去保定的消息时,就再也坐不住了,匆匆辞了恩师就赶了回来。虽说到底是迟了,可他已打定了主意,倒也没有多失望。只是心里像跳了个小鸟似的,忍不住想看看周少瑾。想和她说上两句话。
没想到她还和从前一样避着他。
周少瑾到底是于他无意,还是顾忌着男女大防呢?
他觉得他得想办法弄清楚才是。
只是她总避着自己,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地和她说上一句话呢?
程许在家里坐立不安。
欢喜素来有察颜观色的本领,很快就琢磨出程许的恼烦来,他低声道:“大爷,老夫人的寿辰要到了!”
程许明白过来,不由得大喜过望,重重地拍了拍欢喜的肩膀,赏了他五两银子,躺在醉翁椅上想着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好。
各房都开始送中秋节的节礼。
良国公府却差了人到九如巷来报丧。
朱鹏举的妻子病逝了。
关老太太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
沔大太太却警觉地道:“往年这样的事不是送了外院的管事就行了吗?怎么今天却给我们房头也送了一份丧报过来?”
关老太太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吩咐沔大太太:“外院管事那里你派人盯着点,少瑾姐妹那里,你也要留心。”
沔大太太点头。
阿朱派了嬷嬷过来。说嫂嫂病逝,原来说好的赏花会办不成了,让她们多多包涵。
周少瑾姐妹和程笳都写了信过去安慰阿朱。
因是有长辈在,良国公府只准备停灵七天就下葬。
程笳和周少瑾说起来不免有些忿忿不平:“……怎么也要停个三七二十一天吧?这样也太草率了些?难道朱夫人的娘家就没一个出来说话的?”
周少瑾蒙着良心安抚程笳:“可能是要过中秋节了。而且过了中秋节良国公父子就要进京了,想必是没有心情操办丧事。”
程笳到底还是鸣不平,嘀咕道:“就算是这样,不是还有长史吗?难道还要他们父子亲自摔盆打灵不成?”
周少瑾只好转移了话题,道:“我听说中秋节洛阳那边送了很多节礼过来,是不是真的?”
程笳不感兴趣地点了点头。道:“李家表哥送来的,说是为了答谢上次对他的款待。还说过些日子会再来拜访的。”
周少瑾在心里笑。
李敬肯定像上一世似的看中了程笳。
程笳有人喜欢,不管以后怎样。总算是有个依靠了。
这样想虽然有点自私,可程笳是从小和她一起玩大的伙伴,李敬却是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菩萨就原谅她厚此薄彼吧!
周少瑾怂恿着姐姐做月饼:“……每家都送一点,是我们一番心意。”
周初瑾的烹饪和女红前世就不如周少瑾,可她却做着一手好点心,其中应景粽子、月饼、春卷之类的更是拿手的好戏。
她不由得怦然心动。
过两年自己就要出阁了,要是把这些东西教会了周少瑾,以后周少瑾逢年过节的时候就能自己做着送人了,多多少少能讨长辈们些许欢心,妹妹的日子也好过些。
姐妹俩就吩咐马富山家的买了食材进来,五仁冰糖馅、豆沙莲子馅、梅菜芝麻馅、玫瑰红糖馅……林林总总地,做了一箩筐。然后周少瑾又画了“桂树飘香”的图案让马富山家的印在纸匣子上,除了给各房都送去一份,还给良国公府的阿朱和小山丛桂院也送了一份。
程笳吃了觉得好吃,派了翠环过来讨那梅菜芝麻馅的月饼。
周少瑾让春晚给程笳包了一匣子。
关老太太差了似儿来请周少瑾和周初瑾去嘉树堂说话。
“知道是什么事吗?”周少瑾悄声地问似儿。
似儿笑道:“镇江廖家那边过来送节礼,说是顺便给大小姐请个安。”
姐夫家?
周少瑾不由皱眉。
前世镇江廖家送节礼的人可从来没有来给姐姐请过安,难道那边出了什么事?
可千万不要是因为她的重生引起的。不然她可要后悔死了。
周少瑾不安地去了嘉树堂,在耳房里等了一会,才等到了和沔大太太一起过来的周初瑾。
周初瑾显然已经在沔大太太那里梳洗打扮了一番。银红色湖绸比甲,白绫挑线裙子,耳朵上坠了南珠耳丁。脸上淡淡地敷了粉,涂了胭脂。原本就如芙蓉般娇美的面庞更添了几分艳丽,光彩照人。
周少瑾不禁抿了嘴笑。
还好自己眼头亮,没有打扮,正好给姐姐做陪衬。
周初瑾脸“腾”地一下飞红,轻轻地拧了拧妹妹的脸,道:“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