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事,等程许醒了再说。
而且程许的样子。他一看就知道是吃了迷幻药的,这也解除了他心中的疑惑——程许就算是再糊涂,也不可能做出酒后失德之事,这其中必定别有隐情。
可他又怕引得小丫头伤心,索性不问。
所以他才会慢悠悠地跟在众人的身后,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看来,这件事只怕蓄谋良久。很多人都参与到了其中。
程池的目光渐渐有些冷起来。
既然大家都没有把小丫头当回事。那就让他来给小丫头撑腰好了。
这件事他不仅要如他们所愿地闹起来,而且还要闹大了,闹得那些瞧不起小丫头的人都下不了台!
程池想着。脸上的表情显得越发的温文,道:“沔从兄的话提醒了我。不过,事情到底是怎样的,我们都不知道。但我可以向你承诺。若是这件事是嘉善的不对,我们长房决不会包庇他的。周大人那里,我也会亲自登门道歉的,不会让周家二小姐受委屈的。”
可若这件事是少瑾的错呢?
程沔突然间醒悟过来。
程许被诊出服了类似五石散的东西,然后又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是之前有什么失礼的举动,周镇还能追究不成?
他后悔不已,想补救刚才所说的话。程池已话锋一转,对众人道:“沔从兄的话提醒了我。我们既然都觉得嘉善是误食了类似五石散的东西。可外面的人未必就知道,就会相信。我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样草草了事,应该好好查查才是!”
程泸大声赞“好”,道:“早该如此了!如果我们碍着颜面这样不了了之,那些做恶之人只会觉自己所做的事不会被人发现,姑息养奸,酿成大祸。不如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谁又没有少年无知之时,有错就改嘛!”
在他看来,多半是程许听了谁的怂恿,悄悄吃了那种药,然后无意碰到了周少瑾……程池之所以一直不作声,是怕别人知道程许吃了那种药。
他说完,问程沂,“沂从兄,您觉得呢?”
程沂气得嘴都差点歪了。
这个书呆子,就没有说人话的时候。
还“好”呢!
这件事继续查下去,你儿子用你女儿的丫鬟把周少瑾引到山洞来的,你以为三房就能推干净!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想:难道程泸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可有意思了!
查就查吧!
下药的事他早有安排,决不会有人发现。
可程证把人引到山洞的事却一查一个准。
正好给程证一个教训。
把他的儿子架在火炉上烤想自己脱身,门都没有!
程沂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神色却很是凝重地道:“我觉得沔从弟的话很道理。那就好好的查查吧!正好还嘉善一个清白。我始终觉得嘉善不可能做出有违君子之仪的事来。别人不知道,有仪和嘉善在杏林胡同住了快两年,我还不知道!”
程汶一看大家都有同意,自己如果不同意,既不能改变结果说不定还会让程池怀疑,没等程池有所举动,他已急急地道:“我也觉得应该好好查查。”
心里却开始琢磨着找机会让随身的小厮回去把他藏的迷幻药都赶紧洒到湖里消声灭迹才是。
程证气得不行。
他就没见过有谁比他爹更坑人的了。
这么一查下去,就算是他能解释清楚他为什么指使翠环往那条路上走,也让长房怀疑,要消除怀疑,他还不知道要努力多少年!
想想程证就觉得心累。
还是跟母亲商量商量,想办法把父亲弄到别处去呆几年好了。
这样下去,他真心吃不消。
程证睃了程辂一眼。
这个家伙倒好,把自己撇摘得干干净净。
他又睃了眼程识。
程识面色如常,觉得父亲的打算也不错。
三房是得给他们一个教训了,不然以后还会拖二房的后腿。
不过,要不要把程辂也拖下水呢?
当初他是觉得机会难得才装作不知道程辂用意的。
但把他拿枪使了之后就想隔岸观火。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程识正寻思着怎么开口既不把自己搭进去又把程辂拉进来,程池陡然喊他的表字:“有仪,刚才诺哥儿媳妇的那通尖叫不仅惊动了我们,家中的仆妇只怕心里也一直悬着。既然嘉善已经被确诊为误食了迷幻之药,家中的仆妇少不得要安抚一番,免得大家流言蜚语的,还以为是诺哥儿的媳妇遇到了什么事。你是家中的大哥。又在外面历练了些日子。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让他给程嘉善擦屁股!
程识难掩饰惊愕之色。
池叔父怎么会把这件事交给他?
是看出了些什么?还是在试探他?或者是他多心了,池叔父不过是因为他是从兄弟中最大的那个才让他做这些的……
他也是九如巷的一份子,在内院里分房头。出了门别人却只当他们是一家人。他无意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所以在设计程许的时候把时间选在了参加婚宴的客人都走了之后的认亲宴之后,而且他只是想让程许在糊里糊涂的时对周少瑾说些轻薄的话或是做些轻薄举动,吓吓周少瑾。等他们到的时候周少瑾或是控诉程许或是悄悄地流泪就行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他的想像。
周少瑾没有被吓着,程许却被人揍了一顿。
然后周少瑾看上去毫无芥蒂地回了寒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