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兑换成记忆城市里独有的货币。
这座小木房子已经拥有了多少年的历史,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乎,也许是从进入记忆城市的第一天开始,它就这么很自然的存在在这里,西洋紫檀的木板把小屋紧紧的包裹起来,两边各开以扇四方的侧窗,然后用老旧的羊皮纸微微糊上。
乍一看是干草和晒干的高粱秸秆铺成的屋顶,下面估计还是用水泥和砖瓦漆了一层坚固是支架,不然也不会能保存那么长的时间。
污渍看上去显得有些古老,充满着历史感的色彩。
不过屋里显得还是比较温馨和蔼的。
浅棕色铺成的木制地板,将每一个细小的缝隙都覆盖的严严实实,一看就是个精细的木工花了不少时间的成果。屋顶下方吊着一根很长的悬梁,从左边的墙面直接连接到右端,然后两头用气焊机牢牢地粘紧。
上面悬挂着一暗黄色的煤油灯,整个屋子里的光源几乎靠都靠它来释放,所以也显得有些昏暗。
煤油灯的正下方摆着一张香樟树干磨成的方形木桌,四面随意的摆着四个有靠背的木制板凳,都是纯天然手工制成的家具,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最里面的角落里横着张不到两米的木床,上面被打扫的整洁干净,旁边还竖着根瘦长的落地灯,蘑菇状的圆环星灯罩,把灯泡发出的光芒都收拢在自己的盖下,不过好像很少开的样子,就算是个唯美的装饰品,给小屋增添些不一样的亮采。
屋里整体的面积不大,大概40平米左右,不过也难怪只有老人一个人住,也不显得那么拥挤。
反而由内而外的透露出一种温暖安全的感觉,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家的温馨,好像就是只有在童话中才见得到的木房子,隐藏在一望无际的森林深处,搭上一桩燃着火焰的木柴堆,好似就进入了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世界。
在这里生活的所有人,估计最熟悉的就是搭在城市最中心的交易所木屋子了,因为所有人都熟知这个最基本的规则。
只有兑换了货币,才能像现实生活中一样,在记忆城市中消费,喝酒,唱歌,购物,甚至结婚生子,养老送终。
我想,他似乎就像是一个交通枢纽一样,把现实世界和记忆中的梦境联系了起来,可以说他应该是唯一一个能够和两个世界都沾的上边的人。
犹如一个摆渡人一样,在此岸与彼岸间隔的时光长河中,不断摇摆。
虽然我从不知道他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但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需要从这里换到我需要的东西就够了,不过老叫他老板,显得也太过乏味。
看着他那一身肥胖的西部牛仔的样子,有时真是忍俊不禁。所以随便给他起了个外号,我习惯叫他大胡子。
虽然不那么好听,不过也比老板这个称呼显得平易近人一些,还好他从来也没有反对,至少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虽然我从不知道他要那些零碎的记忆到底有什么意义,也许这只不过是这座虚化城市中最基本的规则而已,其实既然已经选择了生活在这里,那些过于无聊复杂的东西根本不需要我去考虑。
但是我在内心深处其实是感谢他的,要不然我的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岂不是永远也只有自己可以理解,一无是处,永远被埋葬在自己的心里,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