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太冷,午后抱着恒哥儿在房里玩了一会,哄他睡着了,娘来抱走,王妈妈和翠喜抢着将昨天她酒醉之后的事情讲给她听,王妈妈尤其担心,说她带着贵妇们糟蹋了老太太的林子,得罪了老太太,只怕要被责罚。
宁如兰让身边丫环红叶送来一些香脂和花茶,红叶说昨晚入夜大管家才领着车队将新鲜菜运回到府中,老太太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能再责难大和三,只是心疼林子,晚饭也没吃。三经昨天那一场,病倒在床上,今日起不再管事。
媚娘就知道自己酒醉躲过一场责难,而宁如兰肯定被骂惨了,很是过意不去,问红叶:
“你家还好吧?可请了郎中来看?”
红叶低头道:“只是小风寒,三爷请了郎中来,开过药方子拿药,正吃着呢!”
媚娘说:“你带路,我过去看看你们,这都是为了我才病的!”
红叶微笑道:“三知道大会如此想,让婢子转告大:她无事,静养两日就能好。倒是大,昨天醉成那样,需得好生保养。老太太那边,也不用去得太快,就说也感了风寒,过两日老太太消气了再去请安不迟。昨夜一夜风紧,大雪下到今晨,院子里不好走,大带着恒哥儿,就不必出门了!”
字字句句,都是贴心关怀,怕她受不了老太太的骂,媚娘很感动,这府里,除了她的几个贴身陪嫁仆妇丫头,也许丈夫都比不得宁如兰对她好吧?
她看向王妈妈:“妈妈,咱们可有好一点的东西,三送我香脂香茶,我总该回赠一样吧?”
王妈妈尴尬道:“大病了这许久,不与外边往来,这体己的东西,却没有什么新鲜拿得出手的!”
红叶忙说:“三是知道大***,那香脂和花茶,原是娘家送的,并未花银子买来,不值什么,大不必客气!”
媚娘有些忡怔,好朋友般的妯娌病了,她竟然没有值钱的慰问品送去!
红叶朝她行了个礼,告辞回去,却见门口暖帘一掀,徐俊英踏进房来,高大挺拔的身子挡住了红叶的去路。
红叶吓了一跳,赶紧福身行礼:“奴婢给候爷请安!”
徐俊英点了点头,等红叶出去了,招手叫翠思:“你去找宝驹,跟他要东厢房书斋里那个红布包袱,拿过这边来。”
翠思应了一声,走出去。
王妈妈和翠喜、翠怜见徐俊英进来,赶紧行了礼,也跟着出去了。
房里就剩下媚娘和徐俊英两个,媚娘朝他福一福身,说:“候爷请坐!”
她曾经目测过,徐俊英得有一米八几,标准黄金比例身材,她站他面前只到他肩膀,仰着脸跟他说话,难怪有压抑感。
拿起桌上刚冲泡的小茶壶给两人各斟了杯热茶,一边找话跟他说:“候爷可吃过午饭了?”
问完觉得很悲催,夫妻间不应该一见面就只有问“你吃过了没”这样简单吧!
很快添上一句:“恒哥儿过来玩过一会,又睡着了,我让娘抱了下去!”
徐俊英不接她的话,俊帅的脸毫无表情,拿起茶杯喝一口茶,自顾说道:“你和如兰昨天那样做,不是很妥当,过了就过了。下次记得:这种事该告诉爷们!”
媚娘低下头,徐俊英抬起眼看她:“那样玩闹,不知收敛,现在人人知道威远候夫人有酒量,能喝,你日后出门做客,还有被灌醉的时候!”
媚娘红了脸:“我以后不会再醉了!”
徐俊英轻轻抿唇,昨天听到那个消息他不敢置信,一向懦弱的秦媚娘有那样的胆色和能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宁如兰办不出宴席,她却用百来斤牛和一些青菜、点心美酒,把贵妇们招待得心满意足,一个个喝得大醉。想起昨日来做客的朝官们,啼笑皆非各自扶抱了自己夫人回家,就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