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常慧慧离小山已经不远了,两人走了大约六个小时走到山洞口。这座山大约两百米高,霍农带着她来到半山腰,一块大石头掩住了半个洞口。霍农大声呼喝,同时冲着大石头上方挥动手臂,大石头上很快出现了一个女野人。
这个女野人也是浑身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脏兽皮,不过她身上的兽皮要大些,比肩的长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遮住了她的容貌,头发因为营养不良而发黄,个头却比霍农要高半个头,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跟常慧慧倒是差不多高。
女野人愤怒地看看霍农,又看看他身边的常慧慧,冲着霍农质问了几句,口气十分严厉。常慧慧便知道自己给霍农添麻烦了,她看到霍农给女野人跪下,急切地向她解释什么。
常慧慧悲哀地想,为什么别的穿越者人见人爱抢着要,她却被一群没开化的野人嫌弃?她打定主意要留下来,千万不能被赶到冰天雪地里去,于是学着霍农跪下,眼泪汪汪地看着女野人——眼睛迎着风,可不吹得眼泪直流嘛。
这时女野人身后又出现了几个女野人,有两个看起来年纪大些,头发花白,他们看到常慧慧惊讶而恐惧地睁大眼睛,同时愤怒地对霍农吼起来。霍农一边手指常慧慧一边急切地解释,拉着常慧慧在野人们面前走了几圈,常慧慧乐得借这个机会站起来,她可不想在医疗相当于无的原始社会里得什么风湿关节炎之类。
常慧慧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也知道了这群野人除了霍农都不愿意她留下来,但是那几个人为什么会恐惧呢?她想到原始社会的人会通过交换换取物品,不知对这个部落适合不适合,但有希望总比一个人流落在外不知哪天就被野兽吃掉的好。
于是,常慧慧把自己的围巾和手套脱下来,双手捧着向女野人示意要把这些东西给她作为自己留在这个部落的交换——这群野人明显是母系氏族,而且以第一个出来的女野人为首。
霍农投来赞赏的目光,咧开嘴笑了笑,常慧慧便知道自己做对了。
女野人这时才仔细打量常慧慧,只见她穿着怪异,把自己全身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了,面色苍白,眼神希冀而明亮,看起来身体虚弱,却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女野人撅着屁股趴在石头上伸手取走了围巾手套,戴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咯咯”笑起来,把贪婪的目光转向常慧慧,对她说了几个词。
常慧慧好笑地看着女野人以蹩脚的方式几乎把手套扯坏了,才把手指套进手套,那十指甲又长又黑,不知养了多少的细菌。她正信心十足地等待女野人的答案,此时见女野人目光贪婪,心里骂了一句人心不足,却又无奈地想,她这个生长在温室气体里的身体若脱掉羽绒服准立刻冻死,即使穿着羽绒服她身上还有冻伤呢。
常慧慧回她一口标准的汉语。
两个人都是有听没懂,女野人郁闷地抓了抓**窝头。
羽绒服和棉靴子是不能给的,而原始社会的制度相当于“人民公社”,什么都是部落的,常慧慧便双手奉上自己的手提包,她也留了个心眼儿,之前她怕自己遇到野兽或者其他突发状况,就把针线这类最有用的生活用品藏了一份在衣服里。
女野人又对霍农说了什么,霍农很诚恳地回答了她。女野人一高兴就让人放下树枝,把两人拉上石块。常慧慧这才进了山洞。
山洞里点着篝火却比外面昏暗得多,不到一百平米,洞壁被常年累月的篝火熏得黑朦朦的,跟小学教室里的黑板有得一比。大大小小的野人们围着火堆,还有几个人躺在茅草上,一个个黑乎乎脏兮兮的,瘦骨嶙峋,活像黑白照片上几十年前的非洲难民。
几人刚下了石头,就听到外面传来叫喊声,女野人上了石头一看,脸上终于露出比较人化的笑容,提高嗓门吼叫露出一口黄牙。山洞里的其他野人纷纷朝门口拥过来,欢迎出门的家人回来。
只见十来个人手里提着两三只小兔子,怀里抱着一堆草。当然,这草是人自己要吃的而不是给兔子吃的。出外寻找食物的野人有男有女,以女野人居多,他们把所有的收获都放在了洞壁边上的食物堆里。
所有的兽皮被穿在野人的身上,所以这些食物都是直接放在地上的,山洞类温度比外面高得多,有些类已经发臭,而有些植物种子因为受潮发出了霉味。
这个部落应该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常慧慧数了数大概有四五十人,青壮年男女有二十个左右,头发花白的老人五个,小孩子有二十来个,以不会走路说话的孩子居多,成人的平均身高不到一米六。
女野人,应该说女首领,是这群人中个子最高的,大家都叫她“咚咚(冬冬)”,大概是模拟某种声音而来的名字吧。常慧慧是学语言的,知道原始社会语言的起源很可能是模拟自然界的声音而来的。
女首领呼喝一声,野人们兴高采烈地拥到她身边,她把堆在墙边的食物一一分发给众人,每个人都是用兽皮兜着。不一会儿,空气里传来烘烤食物的香气。
常慧慧看到也有人煮食物,用的正是糙的陶罐,山洞的角落里还有用石头磨制的石铲等简单的石器工具,打猎的那十来个人拿着的是一头磨尖的木棍或石头。而堆积的食物绝大多数是植物种子,打猎得到的小动物也是没有攻击的如兔子、野**一类的小动物,也有一小部分野菜和野菜。看来这个部落真是原始的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