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就喊,“队长,队长,大队长找你,有急事~~”
铁路看见赶回来的人,倒不急着说话了,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掏出一支烟来放在鼻子底下嗅嗅,“你知道我上午开什么会去了?”
袁朗不为所动,他早戒烟了,“嗯。大队长有什么话说?我水还没浇完呢”
“别忙。听说你在市里买了一个房子,弄得怎么样了?”
袁朗心里奇怪,但他决定兵来将挡,看看铁队在唱哪一出,“就是交房时的老样子,什么也没弄,扔在那就没去看过。”
铁路闻够了烟,开始找火,“你好久没休假了吧,给你几天,散散心去吧。”
怎么这话说的东一榔头西一木奉槌,袁朗开始琢磨铁路是不是到了更年期。
铁大队长悠闲地吐出一个烟圈,“是这样,刚才在会上——你知道哪些单位参会——有人让我转交你一封信。”
袁朗的眼睛变了色,“信呢,给我!”
一封信,信封上只有三个字“袁朗收”,没有落款,也没封口。也不能封口,铁路已经审查过了,一整张信纸上只有一个门牌号,“21号502”。
某人掉头就跑,铁路在后面喊,“你换件衣服,裤子上还有泥呢!”
袁朗没听见,也听不见,他直奔到车旁,打开车门钻进去,一家伙发动了车子,就冲出了大门。车子在山路上颠簸,跑上城郊公路,再进了县级市的城区,七拐八拐最后驶入一个新建的小区,在一幢楼前停下来。
从一楼一口气奔到五楼,在门前停下脚步。。。他没带钥匙。
***
袁朗不想敲门,他怕惊动了自己,怕惊醒这个梦,他对着门牌号看了半天,轻轻的推了一下,如果推不开。。。可是门没有锁,稍用力就无声的打开。看着门里面,他愣住了。
这是自己买的那间只刷过白墙的房子吗?
这不是一间房子,这是一个家。
屋里响着轻轻的音乐,天花板上垂下晶莹的吊灯。厅里面摆着红色的布艺沙发,上面是黑白花纹的靠垫,玻璃矮几下面是米色的地毯,把一圈沙发衬托的温暖而舒心。墙角有一盏落地台灯,象一朵默默开放的白色的花,墙上人挂着一幅抽象派的画,就是那个著名画作的临摹品——《向日葵》。相连的餐厅安放着胡桃色的餐桌椅,n_ai油色桌布上面对面放着两块米色的餐垫,上面整齐的摆放着餐具。阵阵香味飘过来,厨房里有勺子轻叩锅沿的声音。
视线收回,门旁的鞋柜下面有一双甑亮的皮鞋。袁朗关上门,脱下鞋子,把自己这双沾着泥的陆战靴规规矩矩地摆在那双黑皮鞋的旁边,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靠,拖鞋上是一个笨乎乎的熊宝宝头。
他沿着洁静的地板无声无息地来到厨房门口,香气四溢,雾气蒸蒸,有一个人正从滚滚的汤锅里舀出一勺汤在嘴边轻轻吹着,高挑的身段上系着围裙,脚上的拖鞋和自己一模一样,他浅尝了一口弯起嘴角。能看到他低垂的睫毛和嘴边跳动的小窝窝。
“你也来尝尝吧,是淡还是咸?” 那个人忽然转过头来,对他笑弯了明亮的眼睛。
袁朗立在那,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一切都象在梦中。
成才看他没反应,就放下汤勺,拿起料理台上的碗,开始哗啦哗啦的打蛋液,清脆的筷子敲击碗壁的声音把某人的意识勉强拉了回来。袁朗走过去,搂住他的腰,从后面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雪白的衬衣里,就这么贴着,不说话。成才任他紧紧贴着,气息隔着衣服呼到皮肤上热热的痒痒的,手里不闲着,把蛋液浇到面盆里,开始搅拌。
“肚子饿吗,一会儿就好,先去饭厅,椅子上有东西先垫垫饥”,身后的人磨蹭了一下,听话的去找东西。
出了厨房,果然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发现了一个印着某超市字样的大袋子,翻了翻,里面花样繁多,面包、饼干、罐头、牛r_ou_干,还有两袋大白兔n_ai糖和。。。一支军用战术手套。袁朗拎着那只手套,跑回厨房,在汤锅上晃了晃,“这是谁的?”
“嘿嘿”成才眯了眯眼睛,“一年多没见,你第一句话就和我说这个?”
“这是谁的?”手套在汤锅上晃来晃去。
成才把汤锅端下去,开始加热平底锅,“我在超市的停车场碰见连长了,他见了我,拼命往我手里塞东西。。。连手套都落下了。”
连长从超市出来,两人一抬头正好面对面,连长的眼睛瞪的老大,想叫他又怕出声——军用吉普车里一车人在等他,他憋红了脸刚说了一句“你个孬兵,你好好的啊”,那边就开始按喇叭,连长一股脑的往他怀里塞东西,又怕车上的人下来只好急急忙忙往车那边走,一步三回头。
那人又不作声了,靠在料理台边上,扯着那只手套发呆。
成才瞄瞄他,实在看不下去,担忧地问,“队长,队里出什么事了?大家都好吧,你。。。你好象不爱说话啦?”
袁朗把手套往地下一丢,扑过去,一只手抱住对方的肩把他直拉过来,一只手把他手里的锅铲夺下往台上一扔,然后死命的咬住他的嘴。
靠!成才被咬的生疼,他挣出一只手来关了火,这饭晚点吃好了!
***
。。。。。。
某人躺在松软的大床上,用枕头蒙着脸,觉得自己非常怨念,明明最初是占上风的啊,怎么就变成,变成现在是他赖在床上不肯起来,那个小南瓜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