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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儿纯真的小脸,惜然好似看到了那人。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曾无数次地幻想过孩子的模样,可是在一起三年,竟是没有过。
而丽江回来的那个疯狂的夜晚,他一夜数次的索取,她哀哀求饶,最后在他的怀里失去知觉,就是那个天翻地覆的夜晚,她珠胎暗结。真是讽刺,在一起好几年都不曾怀过孕,可是离婚之后,她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曾经不敢想象能够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是现在她有了,而且这么的可爱,惜然伸手,轻轻揉揉小人儿的头,满眼都是疼爱。
第二天的一早,惜然起来的时候,小水晶还在睡着,她在女儿的额上亲了一下,然后起床,去厨房给女儿炖了蛋羹,温在锅里。这才出来。
破旧的住宅楼前,停着数辆小轿车,一群人正在对着对面的楼房指指点点的。惜然隐约听到,是说拆迁的事情。
她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眸光再次向着那几条人影看过去。
“这里应该不出明年就拆掉了,林总您有什么意见吗?”一个政府的工作人员正追着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影说着什么,惜然霍然一惊,眸光落在那人的身上,而那人也正巧回过头来。四目相对,黑眸幽沉,林若谦淡淡敛眉,望向她。
惜然呼吸紧了紧。
林若谦只淡淡睐了她一眼,便又转过头去对着那说话的工作人员道:“我没什么意见,只要加快工作进度,不影响我们明年的施工就行。”*
惜然只听到了这么一句,便是蓦地喊了一声,“林若谦!”
面前的一行人,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她望过来,林若谦眉宇微敛,眸光耐人寻味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惜然眸光扫过男人身旁的那些人,又落回林若谦的脸上,带了一种笃定的神色,“林若谦,你不许拆我们的房子。不许!”
她的一张小脸是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决,眸光直直地瞪向眼前的男人。
林若谦双手在兜中,身形缓缓地向她走近。
“为什么?”
淡而不惊的声音,唇畔则是带了一丝的讥诮味道。
“因为,这房子里有我妈妈的影子,有我少年的记忆,所以,不许拆!”
“呵呵,真是可笑。拆迁的事情是政府允许的,就因为你妈妈的影子,你少年的记忆,就不拆了?”
男人讥诮的笑,笑容里是凉凉的嘲弄。而他身后的那些工作人员也具是哈哈大笑,这女人,大概脑子进水了,就因为她不让拆,就不拆了?
她把自己当谁了?
周围男男女女,嘲弄的眸光递过来,惜然心底生寒,而林若谦却是嘲弄一笑,向着不远处的黑色宾利走去。
车门打开,男人的身影就要跨进车中的那一刻,身后的女人追了过来,“林若谦!”惜然的手握住了宾利的车门。
“不要拆我家的房子。”
“理由?”男人回过身来,眸子微眯。
“没有理由,你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林若谦,钱不是这么赚的!”惜然仍然怒瞪着他。
“哦,那是怎么赚的?”林若谦不怒,只是淡淡睨着她。
惜然嘴唇张了张,男人的声音再度扬起,“拆迁是政府的工作,何况,我们拆房子,你们拿补助,你也不吃亏,叶小姐。”
男人说完不待她再说话却是钻进车中,黑色的宾利掉了个头又开走,惜然双手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包。
这一个上午,她都有些心神不宁的。叶家的老宅,承载着她太多的记忆,她的爸爸,她的妈妈,她十五岁之前,那些欢声笑语,那此温柔叮嘱,还有妈妈那温柔的笑脸,那些,都残存在老宅子里。纵使时光飞逝,年华老去,但是那些记忆却是丝毫没有从她的头脑中抽离。
妈妈,她的所有关于妈妈的记忆都截止于十五岁之前,截止于妈妈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的妈妈,那个温柔如水,美丽优雅的女子,她给女儿所有的印记都在叶家的老房子里,那里,有惜然从出生到十五岁之前所有生活的痕迹。
拆掉,是何等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