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奉上,虽然晚了一点!
杵了一天的麦子小穆这样的壮劳力也受不住,两只胳膊抬都抬不起来。白小凡看在眼里吃过晚饭、洗了澡,特地走去看他,小穆正光着膀子自己揉肩膀,见小凡进来连忙披了衣服,希望能挡住肩膀上的红肿,嘴上吱唔着:“你还没睡呀!”
白小凡手上拿着只鼓鼓的手套,冰着脸,上前两步扯了他的衣服,看他宽厚的肩膀上两块红肿在那里,怒火刹时间冲到了头顶,嘴里嘴跟点了爆竹似的:“你要揉肩膀不会叫我啊,现在好了被你自己揉成这样了!你下手有没有点轻得的啊!”说话间,那手套已经揉上的小穆的肩膀,冰冷的感觉让小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没事,没事的----”小穆一边躲,一边道:“歇一晚上就好了。”
“做你的大头梦!”白小凡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给我好好的休两天再做!”
小穆忙扭转身子,看着白小凡道:“不用,真的不用!”打从自己伤了脚以后,甚么事都是小凡在做,这也就算了,前几天自还送了一大包食物给族人,就算白小凡不说,小穆也知道他们的存粮不多了。
况且再过几日,地里的稻子也非要收了,这个时候自己再歇着,岂不是要累死白小凡了!
白小凡两手叉腰,一脸凶狠地盯着小穆,嘴里威胁道:“你说甚么?”
“我----”小穆看多了白小凡凶巴巴的样子,现在也敢回嘴了:“今天后头那引起麦子,都已经筛过一道,明天再加两杵子也就能筛成面了,也不会太吃力的!”
白小凡盯着他那张讨好的脸,猛地往他肩膀上用力一揌,小穆登时痛得直眦牙,“就你这样,明天你胳膊能抬起来就不错了,还杵麦子呢!”她知道如果自己答应了小穆,杵完今天剩下的那点麦子,他一定会再继续的。就像今天中午过了不多久,她就喊停了,可小穆一个劲的说没事不累,后来要不是她硬抢下他手里的杵棍,他还准备杵到天黑为止呢。
“你啊就是喜欢逞能,虽然时间上有些赶,可你也不能就拼了命的做啊!”白小凡拿着小冰包在他肩上揉揌着,嘴里虽是气恼的话,却听小穆甜丝丝的,连肩膀上的冰冷的感觉也变得舒服了起来。
“小时候阿爹告诉我,如果连点小伤小痛都忍不住,就不配做部落的勇士,不配做他的儿子。所以我受了伤,他从来都是不问的,从来没有人像这样,一点小伤也能急成这样!”
小穆说得轻松,白小凡的鼻头却涌起股酸涩,父母虽然冷漠,可打小阿婆却是把自己当凤凰蛋似的宝贝着的,别说受伤了,就是不小跌了一跤,阿婆都会把自己抱起来,又是心肝又是宝贝的哄上一翻。
小穆被他父亲用那么冷酷的法子教育长大,居然还能那么憨憨傻傻,还真是不容易啊!
蓦地白小凡从小穆的话里,觉出一丝不对,他的那个教育方法太像对继承人的培养了:“小穆,你阿爹是部落酋长么?”
小穆点了点头,旋即很是惊讶地问道:“小凡,你怎么知道的?“上回自己和她一起骗过多齐,小穆现在可是清楚地明白,白小凡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人,绝对没有甚么神通,而自己本不记得有说过,自己父亲是酋长,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白小凡瞅了小穆一眼,那么复杂的问题,她压不想回答,只是继续问道:“那你们部落酋长的位置是不是由父亲传给儿子呢?”之前她一直觉得他们部落处于原始社会,但如果酋长的位置是世袭的话,那么就该算是奴隶社会了呀。
小穆摇了摇头,道:“每任酋长年老的时候,都会从部落里挑选出年青的勇士,由长老选出下任酋长。”
原来如此,难怪小穆的父亲要这么严苛的要求儿子,做父亲总是希望把位置传给儿子的,看来这是个蛮先近的原始社会,至少人已经开始有私心,就不知道私有制的情况怎么样!
“小穆----”白小凡把小冰包换到另一个肩膀,迟疑了下还是问出了口:“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她小心的观察着他的神色,可他却没有太过的激动情绪,只是在眉宇间浮起淡淡的愁绪:“阿爹是打猎时受了伤,都没能挺到部落里,我赶回去部落时候,大巫师都已经把阿爹葬了。”
如果之前白小凡还只是怀疑,现在她可以肯定了,小穆父亲的死,本就是个经典桥段啊。虽然白小凡历史学得不怎么样,可是电视剧看得可不少,这种类似“夺嫡”的戏码对她来说一眼就看穿了。
当然,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给小穆,就他这呆脑筋,要么就是不信,要么就信了跑出去跟卓力父子拼命。不管哪种情形,都跟她所追求发稳生活大相径庭。
“小穆啊,你会不会气你的族人把你赶出来?”理智上告诉自己不能说,可白小凡就是忍不住要试探。其实这话一出口,白小凡就觉得自己问得多余了,他要记恨还会送食物给他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