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警署,说是证据不足。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只听得到沉重的喘息,她的声音有种神经质的紧迫:那阿sir问我,做出这种事,怎么还有脸上街?他问,问我觉不觉得羞耻……
我沉默著。跟同事调班,将她安置在一家短租套房。
没有问题要问吗?她看着比我印象中小,也比想像中的清秀,只是脸色不好,眼下一层青黑,人很憔悴。要不要做个采访之类?她带着讽刺问。
我摇摇头。
她便径直躺到床上去,似乎是立即睡着了。等我起身开门,却又惊醒,惶惶然问我:能不能过一阵再走?于是我又坐回凳上,等她睡熟。
晚饭是我买回来的,两盒烧鹅饭,她吃了很多。我给了她一部老式手机和新的电话卡,吩咐她把旧电话关机拆掉电池。让她多休息,少出去走动。
我会照顾你,直到下次出庭。我答应她。
☆、第三十五章信
当那串曾经熟悉到贴进心窝里——曾经伴着气息低哑响在耳边——的电话号码在手机屏幕上亮起时,我出乎意料地胸腔一痛,自己也诧异,隔了这么久,竟然还是在意。
铃声在我愣怔间突兀地止住了,很快又再响起,这一次我马上摁下接听键。
好吗?小雪的声音依旧不失愉快。她没有客套很久便邀我共进晚餐。我答应了下来,隐约觉得她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谈。
结果没有,我们只是共坐在一家小咖啡厅,吃着不怎么样的焗猪扒饭,进行着不温不火的交谈。客客气气的,各自端著职场上的微笑,说些场面话。化了妆的小雪面容更精致了些,身上也不再是t恤牛仔裤,因为跟的是财经新闻,身上穿着伏贴的职业套装,小高跟鞋,长发烫成大波浪倒是添了许多妩媚。我一惊,猛地发现自己在端坐对面的她身上,寻找著以往,那个曾属于我的她。
一顿饭吃得不知滋味,途中还来了几个莫名其妙的宣传电话。我皱着眉放弃眼前剩了大半的晚饭,喝一口水,终于问出口:你和他怎样了?你最近好吗?
小雪肩头颤了下,有些慌乱似地,双眼探过来,很快又垂下眼帘。还好。她说,他……他离婚了,儿子归了前妻。
那就好。我应了一句,不知再说些什么好,只觉得一阵寒又似乎一阵燥热,眼珠子发涩。一句「你爱过我吗?」在咽喉间横冲直撞,最后硬生生吞了回去,在心头梗著硌著,棱角划得附近血肉模糊。呵,毕竟是长大了,毕竟,已经分离。
两人沉默了半响,小雪慢慢解下颈间的丝巾,下定决心似地抬头问我:最近那单强.暴案你听说了?
我诧异地点点头。这单案我是第一个抵达现场的人这件事不少行家知道,我看着小雪,觉得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