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莫明其妙的来了又走,留下一脸莫明其妙的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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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黄色的草毡子,拼合整齐的铺设在地面上,窗外的阳光,透过粉透的单罗轻纱,照在上面,晕出一片金灿灿的光,像是田地里熟透的庄家,令人感到满足和愉悦。
两面墙壁上两窗之间,挂着几幅画,四面合起来共计十张。
此画非山水,非花草,非建筑,而是人物。
但又非水墨画就的。
这画上的人物,每一幅都仿佛会呼般,每一个表情,每一个侧面,衣服的褶皱都纤毫毕现,人物仿佛实体般,饱满生动,每一幅画就是一个人立在那里,做着那画中的动作。
“这画……是怎么画的?”怎么会如此的栩栩如生。
待问出口,才觉失言,问得太笼统,词不达意,也是一种失礼的表现。
“呵呵,这是小妇人的几张拙作,夫人能喜欢,是小妇人的荣幸”夏草欣然而笑,眼睛里有些小得意,不过被她很好的掩饰过去了。
“这是你画的?为何成色与画技如此怪异,令人看不出起笔、终笔?”
夫人仔细的浏览着就近的一幅画,从头到尾,从局部到整体,都没看出一丝一毫她所熟悉的画艺印象,难道是眼前这人,自成一家,独成一派?
“成色怪异是因为我用的画具不同于别人,至于画技也没什么别的,没有水墨那么多的讲究,唯用心观察,仔细揣磨,熟成生巧而已,小妇人嘴拙,这个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夫人如果有兴趣可以常来,咱们可以慢慢交流心得。”夏草笑着解释道。
然后从门后的小柜子中拿出两双拖鞋,放于夫人面前,
“夫人,若想靠近些观看,可换上鞋子,咱们到榻上来”
夫人垂首看着摆在脚前的样式奇特的鞋子,一个鞋底子,鞋面像是一座石拱桥。
本来穿袜子踩在上面是最好的,但是无耐这时空的袜子都是裹在脚上的布袜,肥肥大大,松松垮垮的,一不小心就会踩到,所以就想到了拖鞋,可以束住脚上袜子,不至于垂地踩到摔跌。
夫人在穗儿的帮助下褪了绣鞋,着上拖鞋,踏上了草毡。
鞋很轻便,脚下的草毡很软,而且还有些弹。
夏草看着留在门边的另一小婢穗儿,正神情专注的看着墙上的画卷,但并没有跟随夫人进去,于是说道,“穗儿姑娘何不换上鞋子,上前去看个仔细?”
“不了,婢子就在这里侯着夫人就可以了,夏医生不必顾虑婢子……”穗儿敛眉垂首,温和有礼地说道。
“穗儿,上来吧,你平素不是最喜欢字画之类的东西吗……”夫人听到后,回过头来,招呼穗儿道。
“可是鞋子只有两双……”穗儿看着地上只有一双的鞋子,迟疑地说道。
“噢,你是担心这个啊?好了,你看,这不就解决了”夏草褪了鞋子,穿着布袜,踏在草毡上,含笑对穗儿说道。
夏草见穗儿感激地朝她笑笑,弯腰开始褪鞋子,便转了身向夫人那边走去。
夫人正站在一幅莲花坐姿势的画像前,画中少女身着窄袖小衣、长裤,并未着外裳,身材毕现。
五官端正,双目轻轻闭合,神情宁静祥和,动作优雅放松。似在领听梵音,专注而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