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疼啊,啊啊!”五跳伸手想要去摸脸上的伤,却又不敢下手,浑身上下都是玻璃渣,看上去十分吓人。
尤其是脸上,横插着几块较为粗大的玻璃渣,鲜血不断地涌出,很快就满脸都是鲜血了。
立刻有人去叫大夫来了,大家一起将五跳抬到了一处厢房里。
秦昭雪吓得都不敢动了。
别看她咋咋呼呼的,时不时的就要打谁一巴掌一巴掌的,可实际上胆子并不大。
看到那么多血,真的吓坏了。
楚盈盈本想追上去看看五跳的情况,却想起什么来,一把抓住秦昭雪的手腕,后者吓得,“啊!”了一嗓子。
“你,你干什么?”秦昭雪身子往后用力,下意识的不想去回应楚盈盈。
“干什么?你把人弄成这样,难道不应该看看吗?”
楚盈盈用力一拽,娇生惯养的秦昭雪哪里抵得过楚盈盈的天生神力?
一把就被拽着不情不愿的走了。
到了屋子之后,楚盈盈喊了一声,“让开。”
众人纷纷让开。
楚盈盈抓着秦昭雪猛地往前一用力,同时松开了她的手腕。
而秦昭雪则因为惯性,跪在了床榻之前。
她想要逃离,却被楚盈盈掐住了后脖颈子。
楚盈盈不断地用力,强迫她去看快成了血人的五跳。
“啊啊啊,你放开我!”
秦昭雪吓得声音都变了,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了,呜哇乱叫。
听到她如此凄厉的惨叫声,石拱站不住了,上前想要将人拉回来,却被北音北语拦住了。
姐妹两个冷若冰霜,没说一个字,可是阻拦的意思太过明显。
石拱急的大喊:“盈盈姑娘,小雪也不是故意的。”
是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认识的秦昭雪是性格不好,是会有小性子,有的时候还会打人,但是没有残忍到这个地步。
还记得有一次小雪非得跟在将军屁股后面走,正巧看到军营中有人受罚,被打军棍,那鲜血淋漓的模样吓得小雪都绕着走!
北语冷笑:“真是好笑,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伤人了吗?就可以不负责任了吗?”
楚盈盈根本就像是听不见一样,压着秦昭雪的脖子,让五跳脸上的鲜血一点点的在她眼前放大,让她鼻尖萦绕的都是这种刺鼻让人作呕的鲜血的腥味……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看到了吗?他才十三岁!他也是被爹娘捧在手心上长大的,他不是你们家的奴才,是堂堂正正的大信百姓!看看你这一脚,让他受了多大的痛苦!”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啊!”秦昭雪快要疯掉了,她抽抽搭搭的哭着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怎么能弥补此时此刻五跳的疼痛呢?
还是后来大夫来了,楚盈盈才揪着秦昭雪,把她扔到了一边去。
石拱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石拱,给你一句忠告,如果是为了她好,就不要一直惯着她。”
然后,她就指着门口,声音冰的如同冻得最结实的冰层一样:“现在,带着她滚。”
“就算我做错了,可这是我表哥家,你凭什么叫我滚?楚盈盈你要不要脸啊?我表哥还没娶你呢,你就在将军府里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了?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秦昭雪崩溃的大叫着。
她恨死了楚盈盈!
是这个女人,让自己如此狼狈,也是这个女人,让自己在表哥面前这般出丑!
“够了,别说了。”
石拱拖着秦昭雪离开了。
楚盈盈面色僵硬的站在那,心中浮起了太多的滋味了。
虽然话难听,但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楚盈盈,你是不是应该收敛一些?
很快,大夫就清场了,要将五跳的衣服脱了,把身上的玻璃渣也都弄下来。
不过还好,大夫说伤口都不算深,不会留疤的,没有大碍。
楚盈盈心里松了一口气,想着回头让东青给五跳一些银子,当做补偿吧。
这也算工伤吧?
出去之后,有人颤颤惊惊的问道:“东家,这玻璃窗,还就换吗?”
楚盈盈问韩戈:“你想换吗?”
“换吧。”
两个人默契的一起在走廊里溜达了起来,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吧。
楚盈盈抬眼望着盛开的紫荆花,神色飘忽。
她忽然问道:“今天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想知道韩戈的看法。
韩焱烯沉吟片刻,说道:“小雪到底是我表妹,你可以教育,但是……能不能不用这么激烈的手段?”
他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和表妹那刁钻蛮横的性子分不开。
但盈盈性子也太烈了,到底是他表妹,就不能多多少少在外人面前留一些面子吗?
“激烈的手段?”
楚盈盈停下脚步,有些疑惑。
韩焱烯看楚盈盈脸上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神色,才小声地说道:“就是刚刚你逼着她去看五跳的伤口……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可以教训她,但是……”
“但是什么?不要对她太残忍吗?”楚盈盈心凉了一半,觉得十分好笑,“难道不是秦昭雪对五跳残忍吗?你要搞清楚,是秦昭雪先挑衅,先动手的。”
难道“不是故意的”,就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和借口吗?
她是十五岁,不是五岁!
“你别激动,别激动……”韩焱烯双手放在楚盈盈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