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最后一个疑问,林秀宁静静等待萧宴的回答。
萧宴抬首,深邃的眸色逐渐加深,从他僵硬的肢体动作来看,对方显然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们二老,在我进军营以后不久便双双染病去世了。我带兵归来,就把他们的坟塚迁到了都城的祖坟,立了牌位在萧府祠堂。”
恢复了平静,萧宴轻描淡写的仿佛在讲着别人的故事。林秀宁没想到萧宴的父母竟然去世了这么多年了,无意间提及了对方的伤心事,连忙向对方道歉。
“对不起,萧宴,我不知道你们家后来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不是故意提及伯父伯母的…”
“无碍。”萧宴摇了摇头,“不知者无罪。事隔多年,我也放下了,你不必自责。”
很庆幸对方的不计较,林秀宁一时也说不出多余的话了。林府大门前,在散发着莹莹亮光的悬挂着壁灯的屋檐下,彼此各怀心事的男女相对默默无言,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二人那般相对凝视对方的容颜。
一阵冷风吹来,林秀宁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随后清醒过来,察觉到失态的她脸上霎时布满了红晕,不敢直视萧宴蕴含着调侃意味的双眼。
同样不甚自在,萧宴以手半握成拳抵在唇前轻咳一声,以掩饰他此刻同样没有来的紧张。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放下手背在身后,萧宴主动催促林秀宁回府。
林秀宁此事也恢复了如常,“好,那我就进去了。我父亲的事,有什么消息还劳烦你派人及时通知我——”
“一定。”萧宴口气笃定。
得到了保证,林秀宁这才彻底放下心,领着小扇小檀一同进了府内。
目送林府大门在眼前合上,萧宴转过了身来,对着白泽吩咐,“靖王府内的,有关世子妃扎‘木偶人’诅咒靖王妃一事,尽快查清楚回禀。”
“是,属下遵命!”
抱歉应下,白泽领命而去,几个起伏后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面。
心情甚好,萧宴踏着夜色漫步走回萧府。
不同于万澜此静寂的民间小巷,靖王府此刻却还是灯火未歇。
靖王归府后,得知了谢少安与林秀宁和离一事,为此大动干戈。一直以来府内的事都是交由靖王妃全权打理,靖王从未插手过,今日回来听闻林秀宁扎木偶人诅咒王妃一事,他瞬间就了然其中必有蹊跷之处。
然而他的王妃却是以人赃并获的理由简单粗暴的将人赶了出去,而不想想他们的儿子才恢复了神智不久,这样做会导致外面的人会怎么想,对靖王府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流言可畏,这一步棋,是走错了。
而且就算是将林秀宁‘请出’靖王府,也不必这么心急,可以先为谢少安娶纳妾室,过个一两年再找个理由将林秀宁请出谢家也不迟,到时候自然是无声无息,也不必为些流言蜚语烦心。
分析了形势,靖王同靖王妃点了致命处的问题,一席话下来,靖王妃悔不当初,派人把谢少安请了过来,想与他商议接下来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