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又觉得东院儿里如今晦气罩头,有这么一个活宝在,也能添上点儿喜庆,散散院子里头的秽气,招招手道:“福兴你来,我有话要问你。”
福兴知道嫣翠同红英好,哪里敢得罪,立时走上前去,笑着道:“红英妹妹有何吩咐,只管说来,福兴哥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可拉倒吧你。”红英瞪了福兴一眼:“你可改改这性子,嫣翠最是不喜欢流里流气的,你这样儿,怪道她不待见你。”
说得福兴忙收了笑意,装着一本正经的模样,道:“红英姑娘有何吩咐。”
倒叫红英忍不住笑了,摆着手说:“行了,甭耍宝了,我这儿有要紧的事儿问你。”
福兴忙说:“您说。”
红英下意识便往四下里张望了一番,随后才低声询问道:“你说,如果要让一个人忽然癫狂,可有什么法子?”
福兴一听便笑了:“这可就多了,不过寻常的大都是下药,用香。”
“那要如何下?如何用?”
福兴回道:“自然是吃到肚里,闻进鼻里了。”
“吃到肚子?闻进鼻子?”红英眼神发直,只慢慢咀嚼着这几个字,就听福兴突然压低了声音,道:“你问起这事儿,倒是叫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来。”
红英见他故作神秘,嗔道:“那就快说呀!卖什么官司。”
福兴心里头莫名的便有些兴奋,道:“就是昨天太太过生辰——”他故意看了红英一眼,果然看到红英立时瞪大了眼,面上的神色也变得沉凝,嘴里继续道:“姨奶奶不是外头受累被肩舆抬了回来,我来给姨奶奶搭脉,隐约的,倒是闻到了一股子怪异的香气。”
“香气?”红英念叨了一回,随即把头上的发钗摇得“叮铃”乱响:“自打姨奶奶怀了身子,屋里头再没用过香,只放些时鲜果子,即便有香气,也是果香。”
“绝不是果香。”福兴虽是一口否决,但脸上却突地有些犹疑:“不过那味道浅得很,我也不大肯定,许是我闻错了也不一定。”
红英问他:“你闻过那味儿?”
福兴连连点头,却不知因着甚个缘故,脸颊上竟是泛出了些许的红晕,往窗子那里望了望,压低了嗓子道:“我同红英姑娘说了,红英姑娘可定要为我保密才是。”
红英瞧他面色含羞,颇有些难为情的意思,遂点点头:“你放心,我不同旁人说。”
福兴又往窗子那处望了两眼,回过头就把腔调儿压得更低,小声道:“我以前常常去春娇楼耍着玩儿,渐渐的,和几个龟公攀上了交情。”
“他们几个素日里最好倒卖药丸子和各种香露,我瞧着有趣儿,就央求着同他们学了两手儿。其中有一种香露叫做如痴如醉,那味儿同那日我在姨奶奶那儿隐约闻到的一般模样。”
第55章
甚个春娇楼,甚个龟公,还未出阁的红英听得满耳羞红。然而她含羞带恼的,却仍旧没有离去,见得福兴不说了,抬起眼皮子去看他,忍着羞意故作镇定地问道:“那如痴如醉究竟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