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月光洒在栽种得密密层层的竹林,光线透过枝丫照进林间的雾气缭绕里。一只雪白的兔子在竹林里奔跑逃窜,夜风吹过竹林一片沙沙响。带紫色的淡淡烟雾逆风闪电般的靠近惊慌逃跑的兔子,一个重击在背部,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兔子立即瘫倒在地。
穿白色衣裙的窈窕女子走在竹林间,一抹白色的面纱遮住她的容貌。清澈如泉水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白兔,脚踩在铺满竹叶的地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女子走进兔子身边蹲下,看它双瞳扩散不停挣扎痛苦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忍。抱起它,怀里掏出两指大的小瓷瓶,对着兔子的嘴倒进些红色的液体。
“不去拿毒奴试功力就罢了,杀只兔子也舍不得?这就把毒解了,明日的月试你是不想过了?”一身华丽衣袍的男子靠在一颗颇为粗壮的翠竹上,鬓发如云未束起,任其披散肩头,衣袍松散露出白皙的胸堂。狭长的丹凤眼轻佻的扫过女子蒙面的脸,如女子般精致的唇角勾起坏坏的笑。
女子抬头看好看得比过了门中许多女子的男子,只是一眼就红了脸。慌张的低头放跑了毒已解恢复精力的兔子。女子认得他,他便是她的母亲,唐门第四代门主唐雪凝从唐家堡外带回的男宠。也知道唐雪凝宠他宠得不像样子,这翠竹林茅草屋本是她这个唐门毒脔的住所,门内所有的人都不可擅闯。可他说一个喜欢,唐雪凝便由了他自由进出。
见她不答话男子直起身,迈着慵懒的步子靠近女子,“怎么连和我说句话都不肯?你可知道你的那些同门师姐妹可是愿意和我说话得很!”
见他走进女子如受惊的兔子慌张站起来,急急的后退好几步。纤细的手紧紧抓住身侧的裙子,细细的汗浸湿整个掌心。
“我有这么可怕吗?难道比你每天摆弄的蛇蝎毒虫还可怕?我只不过想和你说说话,你又何须如此紧张?”女子的反应似乎让男子很受伤,细细的眉微皱,语气撒娇似的抱怨。
“只怕是灵蛇冢上最毒的蛇也极不上你这美貌毒药,既是要说话,又有愿意和你说话的人,那你何不去寻了她们去?这翠竹林里可没有前院那喜欢和你诗情画意,花前月下的女子。”说话的是从层层竹林里走出的黑衣女子,冷着一张和男子相似的足以令人眼前一亮的脸,瞪嘻嘻笑笑的男子。
这话一出男子就愈发委屈,“原来在姐姐眼中炎洛是这般的男子,可亏了炎洛这些年来在外日日思念姐姐!”
黑衣女子冷哼,杏目圆瞪,“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姐姐,既然还思念姐姐为何会忘记了当日我离开时的嘱托?现在你竟成了门主的男宠,那便再不是我炎红尘的弟弟!”
“姐姐……”
“够了!这翠竹林可不是你想来便可以来的地方。你是门主的男宠,总来这里难免会传出闲话,我可不希望你坏了小姐的声誉,你还是好自为之吧。”打断炎洛的话炎红尘仍然一脸的不悦,虽然和炎洛自小父母双亡,但终究是清白人家的子女。当初她愿意进唐门也是为了报答当初小姐的救命之恩,走之前也曾千叮咛万嘱咐的要他安安分分的拿着自己留给他的钱过日子,可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了进入唐门而不惜凭自己的美色攀上唐雪凝,他怎知道这偌大的唐门表面的一片风平浪静下暗藏多少危机,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被谁人取了性命。
面对着火气甚大的炎红尘炎洛再没有方才那放荡的模样,灰头土脸,“既然姐姐今日心情不佳那炎洛便离开了,待改日姐姐气消后炎洛再来探望。”
看悻悻离开的男人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子才开口,“红尘既他只是来探望你的,你又何须赶他走坏了你姐弟之间的感情?母亲既然都许了他自由出入,他要来便让他来吧,你们姐弟见面我避着些便是。我知道你气他做了母亲的男宠,可他最终还不都是为了你!”
“小姐是不知,依门主的性子又岂会容小姐和炎洛走太近,门主疼炎洛自不会对他如何,但小姐怎不为自己想想?”
相对于炎红尘的步步为营,女子则是笑,不以为然的样子,“多是再服一次“寒彻骨”,再被绑上灵蛇冢一次罢了,再多不过的戒罚这些年我也习惯了。”
女子的话让素日待人冷冰冰的炎红尘都心口一紧,抬起头看受尽了那般苦楚的人,她却依旧的淡淡然。“小姐榕房司来了,现在正在茅草屋中等候。”
许是炎红尘口中的榕房司与女子关系非同一般,听到这个名字女子眼中也闪过些柔情,“榕姨来了?我这就回去。”
小小的茅草屋在翠竹林挨着前院的最前端,中间还隔着厚石墙和一条河。不算大的院子里栽种着两颗近三丈的峨眉含笑,四五月正好是花季,白瓣黄蕊的花儿挂一树,空气里都飘着些香甜。
看起来不过三十有余的妇人,虽着淡淡的妆容已甚是美艳,一身丝质绸缎勾勒出丰腴却也恰到好处的身材。带着温温柔的笑意坐在茅草屋的小木桌旁边,喝着她前些日子在制衣房遇到领夏衣炎红尘时,让带回来的极品好茶。
看着柔弱纤细的女子急急的跑来,垂在耳际的那缕发丝也被汗水湿了个透。急忙的掏绣帕与她拭汗,神色间甚是宠溺,“瞧你入了夏都已经是二八的大姑娘了,怎还是这般毛躁?况且你身子本就虚得厉害,要是衣衫湿了受了凉可是有你受的了。”
女子任由妇人替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