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卡,我的卡,我的卡……”人有时候认了死理就容易想不通。赵蠼爬到扩明姜旁边——因为这地方太低了,她刚才跳起来时就很疼地撞到了头。杜分诗是蹲着作画的,扩明姜坐在地上。墙上布满了镜片一样的东西,赵蠼用手碰了一下,顿时跟触电似的缩了回来。扩明姜嘻嘻笑着说,“你的卡我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不过你可以去挂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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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十三...
赵蠼觉得她好像成了只螃蟹。
不知道是不是像监狱一样的屋子,但是这地方突然大了起来,也亮多了。房顶自动升高,海阔天空,群星闪耀,明月如宝鉴,抬头就能看到如此美的夜色。四面墙壁像训练有素的歌女似地各自后退,按相对观点来看的话,三个人慢慢在变小,杜分诗手中的刻刀落地,发出堪比盘子碎裂般的清脆声音,“啪啦!”。地板映出头顶的水晶灯,形如一串葡萄,紫色的。地下真干净,照得赵蠼的脸上有几颗青春痘都清清楚楚。赵蠼趴下捡起刻刀,刀柄上吊着一张注明价格和用料的纸牌。“新买的?”
看不到天空了。天花板完全像赵蠼记得的那种……别墅里的装潢。她站起来,可以伸直腰了。赵蠼顺手将扩明姜一把拉起,才想到这人刚才干了什么。
衣服像螃蟹壳一样硬梆梆的,这是血迹干涸后制造的效果。扩明姜在她在瑞花虞胜负已定的时候闯了进来将她一顿毒打,杜分诗好像也打她了……杜分诗扑在墙上敲打着看不见的按钮,手指在油画人物脸上不停地按重重地按。赵蠼看了她半天杜分诗转过头来绝望地掉下两颗大眼泪,小番茄似的。
赵蠼试着制造酒窝,笑开了。杜分诗说,“这下好了,估计很难逃出去。”
“逃出去干嘛?”
“要拿到卡!出去!必须这样做!”杜分诗被逼到悬崖上般迸发了愤怒,“你脑子清醒一点!”
从没清醒过的。
赵蠼承认有个目标好像感觉是不错。“嗯,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卡在哪儿?在别人手里。照理说那是我的卡,为什么我反而被将了一军呢?如果卡是我的,怎么她也不会比我更……”
“笨蛋啊,你不知道汇率么!这么点脑筋都拐不过来!”
墙上有一个疤痕。海葵的触须破坏了整面墙的雍容之气,赵蠼跟这个刻画一样,属于房里的不谐调因子,一身血污。“看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笑脸!”杜分诗骂道。赵蠼说,“这和汇率有关系吗?”
古来花丛不笑痴。
我想学怎么浑浑噩噩,才能把时间当水一样浪费。可惜永远有人拿着枪在后面追,很急很急。
杜分诗爬到吊灯上面去了。赵蠼戴上副墨镜才能直视像猴子一样吊在上面的她。“你冷吗?上面很暖和是吗?”
“帮我来一起把这个灯拆掉!”
杜分诗气没好气地往下看。赵蠼四下里找梯子,没有,她打算把大衣柜拖到中央来站在衣柜顶大概能够到吊灯。这大衣柜多重啊,赵蠼搬得肌肉酸痛,“怎么这么重……你把你的卡借我一下买双翅膀嘛!”
“你脑子被打了,我的卡怎么可能还在我身上。”
“怎么了啊?”
“被没收了呗!”
头顶的灯光晃得厉害。杜分诗挂在灯上,赵蠼往后跳了几步,低头抹着头发上的石灰,“别掉下来啊!——怎么这么高级的房子天花板都掉灰啊!”
吊灯快要被杜分诗扯下来了。赵蠼放下手那个家伙正好摔在她面前。杜分诗淡淡地嘲讽了她,“要是我的卡在这儿,瑞花虞也就跟你一个级别。”
“瑞花虞是谁?”
将灯拆掉以后天花板有了一个破洞,杜分诗就打算从这儿着手把天花板掀掉。在卡被拿走之前她买了这把刀,拆墙壁专用刀。赵蠼什么都没有,从厨房——找了很久才找到厨房,找了把菜刀来帮着一起撬房子。
“技巧娴熟,不错嘛赵蠼,难得看你精通某样事情。”
杜分诗不由称赞道。赵蠼搞起破坏来真是又快又好,她把桌子拖到房中央,再叠上几张椅子,爬到上面像摘星星一样挖着那个洞,边挖边说,“这是要干什么啊?”
瑞花虞就是这个捡到失物不交还想杀了我把卡据为已有当面对质都敢抵赖的女生啊。赵蠼计算着汇率。啊,被骗了,被蒙了。“汇率是多少来着?”
“我怎么知道!”杜分诗一刀扎进天花板。“……让我想想。一比八有吗。”
“啊,我一还是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