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是个满头白发的女人,低着头默默得打理那些已经发蔫的野菜,看起来年长但是背脊却挺得笔直,跑路也赶得上那些年轻人没有被抓到,能在乞讨者的不怀好意下讨生活的地摊主都是狠角色,让人不敢欺凌。
那老妇人见有客人上门才抬起头来,期待地看着李封。李封却大吃一惊,尽管隔了十年,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双犀利的眼睛,再仔细一看,正是他想找的大伯母,六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却苍老得像是□十,满面苍老,不由让人心酸。
大伯母见李封神色有异,眯着眼打量想一会才认出李封来,,当下脸色不好,起身要收拾了摊子走人。
李封赶紧帮忙:"大伯母,我帮你。"他虽然愧疚,但还是不肯叫任何人母亲。
李姚氏毕竟老了,没有到需要拼命的时候,狠劲也是使不出来,只好拍开李封的手,又重新坐下来不走了。
李封觉得没有面目面对避开了十年,这次却不会再退了,从凌骁那里学会死皮赖脸,却用在了大伯母身上。李封知道大伯母这人最是傲气,轻易不接受人馈赠,他把背包里剩下的肉干都拿出来说要买她的野菜,她果然犹豫了一会大概也不敢食物过不去还是应了。
提早卖完了东西,大伯母收拾了摊布背上肉干就要回家,李封想知道她的住址,也怕她带着食物被人打劫,就落后两三米一路跟随,大伯母回头冷冷瞪了他几次,李封现在的脸皮已经向凌骁看齐,一点也不动摇,坚定得跟着。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来到西北方的一列老楼下,一个正要上楼的短发女人回过头来看见了他们:"妈?你又出去挖野菜卖了?"说着接过了李姚氏手上的布包,被入手的重量弄得一楞,打开一看竟是满满的肉干大吃一惊,赶紧合上。
发现李封盯着她看,心里火起,不知道是不是盯上了这些肉干才尾随她妈妈到家里来。
李封听她叫大伯母妈妈就认出了这应该是小自己两岁的小堂妹,大伯家的三女李来娣,小时候两人年纪相仿,也不太懂人情世故,还能玩到一块,只是后来李来娣大了些,懂事了,认为李封抢了本该属于她的疼爱和东西,才渐渐疏远。
大伯母对李封的定位是以后要给他们夫妻养老送终的人,虽然没什么嘘寒问暖,但是家里但凡有点好吃的有新布料都先紧着李封,所以三个女儿都感到不公平,对李封也是排挤。大堂姐很快做了母亲有了悲悯之心才对李封好起来。
李来娣却是十年未联系了,刚见面却似乎就要翻脸,李封赶紧解释道:"来娣,我是阿封哥,还认得我吗?"
李封走时李来娣还在上高中,正是叛逆的时候,对李封的怨恨更深,可是经历了大变,也是成熟了,心里虽然不喜李封,面上还是收起来怒气:"原来是你啊,你怎么跟妈一起回来的?"
这事也是巧了,他才到这里三天,竟然就找到了大伯母,就把碰到老金一路找过来的事简单说了。
李姚氏和李来娣听了都是一怔,没想到李封能这么念着她们,冒着生命危险费了这么多功夫找过来。
李来娣本来防备李封想来白吃白喝再跟她抢东西,听到他是异能者态度就好了些,邀请李封上楼坐坐,李姚氏也没有阻止。
李封跟着上了二楼,进屋才发现里面不大,用布帘隔了两个房间,厨房客厅都是连在一起的,桌子上还摆着两碗碗吃剩下的野菜干和肉干,李封心里不好受,忙从背包取了空间里为了方便买东西分成一小包一小包的大米,取了两包五斤的放下,若是多了他的背包就掩饰不了了。
李姚氏心气高,最艰难的时候都没去乞讨,这会儿当然不会接受,一把推开冷冷道:"拿回去。"
李来娣却是懂得变通的,何况她小时候被李封抢走太多,心里都一一记着,认为现在收回来也是应该的,笑着收到了厨房,把李姚氏气得一掀布帘回房间了。
十年没见并不亲近的两兄妹只好尴尬得问候对方的情况,李来娣是二级木系异能者,加了个狩猎队,因为担心母亲才经常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