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郑学狠踩油门，身后像有洪水猛兽追赶，使他完全忘记警圌察身份将车速提到极限，四扇窗户全开，风吹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一想到之前那幕，莫名的怒意就罩住了他，心烦意乱的厉害，没有目的的顺着畅通无阻的山路一直向前。
路灯尽数熄灭，月色下的树影婆娑着倾倒在路面上。
不知道开了多久，隐隐看到下山的标识，瞥了眼表已经凌晨两点，又想到那个被丢在山顶的男人，他捶了一下方向盘调头回去，可观景台上哪还有那男人的影子。
“袁哥，你没事吧？”
司机在接到电话后迅速赶到，在上山途中把人接上，坐在后座的男人倒是一贯沉静，但略显黯淡的样子让他难免担心。
“对了袁哥过来了。”
山里的风并不温柔，像粗粝的砂石打在脸上。袁容望向窗外的眼抬了下，终于开口“他在哪。”
“我来的时候，还在场子里，说等您回去。”
“知道了，专心开车。”
一进入酒吧，袁容越过候在门口的马仔径直进到会客厅，打开门，灯下方桌上只余半杯酒孤零零地摆在那。
刚被电话叫走。”跟在身后的侍应生恭敬补了一句。
袁容紧握门把的手放松下来，眼帘不易察觉垂了下，侍应生要走上前收拾却被拦住，袁容声音冷清：“不用，去添个杯子进来。”
将酒重新布好人都退了出去，室内只剩空调出风口在运转，昏暗交错的灯光衬的房间空荡。
单调的手机铃却在这时响起，男人并未搭理用手揉按眉心，但显然来电者有足够的耐心。他拾起桌上的手机，点下接听键：
“你在哪？！”
不算多客气的语气，却掩饰不住几分焦急，电话另一端，男人气急败坏的模样仿佛透过声音就能展现。
“什幺事。”
“你！”像是强压下怒火之后的平静“....还在山上吗？”
袁容不难听出电话那头的户外背景，下意识皱眉“怎幺，郑警官是反悔了？”
“反悔什幺？”
“那件事，还需要再继续吗。”
对方突兀切断，袁容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手机却再一次不识趣的响起，这一次他倒是很快接了。
“还需要我重申？”
“打错了？”对面的男人试探着问了句。
袁容在听清那端的声音后，缓和下来“是我。”
“今天过去本想等等你，结果......”男人轻笑“你去哪了？”
整晚紧绷的神经因为这句话软下来，袁容沉思了下“嗯，出去办事。”
“你那边还顺利？”
“应付的来。”袁容的声音起伏不大，却1▓2♀3■d◎★i点¤⊕是有违平常冷硬的声线，轻了几分“你呢？明焰堂最近不太安分，他们是不是怀疑你仍忠于天佑哥?”
“帮这边收了几个小帮派，陆启胜倒是对我放心不少了，不过”王晟言的语气有些踟躇“那姓郑的条子盯上我了。”
“他为难你？”
“没事，就是提醒你多提防。”
电话那头传来衣料摩擦声，隐约有微小的另一个男声透进来，似乎是在抱怨什幺。
袁容怔住，“他在旁边？”